最终，月煌还是没能扣下扳机。
他可以原谅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外害死路人，毕竟谁都不可能提前料到，这奇葩游戏竟然会如此保护路人NPC的口袋。
但对着人开枪射击，显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他到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将霰弹枪往身后一甩，他直接把手插进侧面车窗之中，像撕纸一样将它扯下来。
再之后，车座上猛踩油门的贵妇人就被扔飞出去。
月煌恼她刚才想要撞死自己的行为，手上刻意使足了暗劲，让她在空中飞速旋转十几圈，才在直翻白眼的晕头晕脑中，毫发无伤地落到路旁长凳上。
等她在凳子上瘫成一团烂泥之时，月煌已经从没了玻璃的窗口钻进驾驶室，两眼放光却又手足无措地握住了方向盘。
“我看他们都是把手放在这玩意上面，左转右转地摆弄着，车就自己往前走了......”
照葫芦画瓢地旋转方向盘，身下的汽车的确是很听话地转了方向，可他明显感到车速正在逐步减慢，大有停下来趴窝的趋势。
懵懂地查看了一圈仪表盘，什么异常都没有找出来的月煌，不由得看向已经彻底滑到长凳下面的贵妇人。
“好像是从她离开的时候，车速就开始下降了......”
努力回忆着扔人过程中的种种细节，月煌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不易察觉之处。
“那女人，当时似乎在用力踩着什么东西。”
顺着记忆看向脚下，他这才发现靠前的位置上还有个延伸空间，那里放着三个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踏板。
稍微研究了一下，本着儒家教导的中庸之道，月煌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在中间踏板上面，微微发力。
说是中间，其实它和最右边那个长条形状的踏板，都集中在右脚附近，根本不用太大动作，直接脚尖一摆就能踩到。
然后，趁着惯性在街上龟速滑行的银白色跑车，彻底停了下来。
月煌下意识松开脚，踏板回弹的同时，车身再度向前移动，只是那速度比之前的龟速又慢上了几分。
调整了一下方向盘，避免自己撞到前面的栏杆上后，他又试着踩下了左脚那边唯一的踏板。
没反应。
不管是足尖轻点，还是将踏板踩到底，都没能给缓慢滑行的汽车带来丝毫变化。
“坏了？”
还不知道什么叫离合的月煌，皱着眉头将右脚放在了最右侧的长踏板上。
相比另外两个踏板，它的回弹阻力明显轻了许多，明明是用着同样的力气，这一脚直接把踏板踩下去了一小半。
刚刚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收点力气，耳边已经传来一声轰响，伴随着从车尾升起的一连串神似猛兽怒吼的噪响，他整个人都被按在了座椅上，在失重错觉中被跑车带着冲了出去。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饶是有着几乎达到人体极限的反应力，他还是只来得及松开右脚，再拉着方向盘避开前方车辆，就眼睁睁看着车头冲出道路，撞到了路旁人畜无害的电线杆上。
放在现实里，这一下车头铁定是要凹进去一块，然后安全气囊弹出，把根本不知道有这种设计的月煌撞得鼻子都歪了。
可惜这是游戏。
那通体用金属打造的电线杆，宛如一根被人拿胶水粘在路面上的塑料筷子一样，仿佛根本没有底座支撑，直接就被撞得飞离了地面。
月煌甚至能看到那根高高的金属管子，像是毫无重量一样飞出五六米远，砸倒路口处带着耳机跑步路过的年轻女子后，又在横着落地之时，把路对面正在等红绿灯的中年男人整个压在身下。
匆匆踩住中间踏板停下车子，他刚想伸头喊一句“对不起”，一行白字外加四颗白星冷不丁地就从眼前冒了出来。
白星的出现倒是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毕竟自己抢了车又害死了路人，怎么想都该是被当街击毙的下场。
可是那一行白字，却让月煌整个人都看傻了。
“检测到《GTA5》载具‘菲斯特Comet’已完成基础驾驶，该形态已被浅层适配工具收录，由于该车型为游戏仿制，建模参照物‘保时捷996 GT-2’同步解锁。”
什么玩意？
我把这辆车给复制了？
它也算是工具？
浅层适配工具里面有“载具”这个选项吗？
有些凌乱地看着白字，直到它们全部于眼前消散，月煌仍旧抓着方向盘原地发愣。
在这种时候发愣显然是不明智的。
很快，重重叠叠的警铃声将他从失神中引走目光，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再次被警察包围了。
和之前相比，眼前这些警察明显又有了新的变化。
首先是车。
此前那些简单加装了防撞栏的警用轿车，已经被特警专用的装甲厢车所替代，那被漆黑甲片包裹的车辆如同一排城墙，完全遮挡住了月煌向外眺望的目光。
其次是装备。
手枪、霰弹枪外加半身防弹衣的搭配，被突击步枪、冲锋枪等全自动武器，外加厚实的防弹衣裤和护住整个头部的防爆头盔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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