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调动法力让自己悬浮起来,月煌正准备转头飞走,却忽然发现身后五步远的位置,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心中猛地一惊,他下意识看向绕着酒肆不断飞旋的玉剑。
那有着预警作用的小法术仍在正常运转,如果不是这道仙法失灵,那就只能是它没有发现任何针对主人的杀念。
“此人,不是敌人?”
脑海中念头电闪而过,月煌立刻否认了这个判断,“不对!如果是友非敌,他理应出声提醒,而不是这样态度不明地站在身后。”
如此想着,他依旧捏着隐身诀不动,浮起身体的法力主动散开,转而覆盖全身,迅速勾连成一层无形铠甲,将自己护了个严严实实。
同时他还调动心念,让背后的天闻剑,和腰后的秋水剑都从挂扣里脱离出来,不动声色地悬浮在原处,随时准备驱使飞剑迎敌。
等到他做完这一切,对面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干巴巴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且淡然。
这个样子不像是来搞事的,反而更像是刚巧在这里看风景。
不过,正常看风景的路人,可不会有本事逃过一位修仙者的感知,并且绕开预警法术,无声无息靠近到五步距离。
见对方始终没有动作,月煌这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起来。
那是个身穿朴素长衫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看起来很像一位久坐桌前苦读典籍的书生,由内而外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
用法力加持后的双眼看去,此人胸口更是藏了一团浩然正气,隐隐还有三两行排成句子的文字环绕周身,赫然是位身受文脉护持的大才子。
这样的文人若是放到有修仙传承的世界里,怕不是随便写一首诗,就能引来儒圣力量隔空灌体,原地成就一方大儒。
不过在这里,充其量只是个名动一方的词客诗才罢了。
除此之外,他身上便没了值得关注的地方。
筋骨稀松、经脉闭塞,眼神晦涩大概还有些近视和散光,完全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若非预警玉剑还有勘破幻术的功效,月煌几乎都要以为附近藏着什么诡术高手,闲着无聊弄了个幻象来吓唬他。
“难道是有人专门扔了个普通书生过来?”
他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看着书生迟迟没有开口,仿佛就要这样对峙到地老天荒一样,月煌试探着向左侧稍微挪了一步。
挪动时,他死死盯着书生的眼睛,想要验证一下,对方是否能看破自己的隐身术。
一步迈出,书生的目光没有任何移动,仍淡淡看着月煌最初的位置。
“果然看不到吗......”
验证成功,月煌反而更加疑神疑鬼起来。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捉摸不定地向四周扫视一圈,他最终还是调动法力漂浮而起,决定先离开这到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地方。
可离谱的事情出现了,身体刚刚浮起,那书生眼神一转,忽然就准确看向了他的位置。
仍在盯着书生的月煌顿时心头一冷,始终没有放松防备的他,直接以心念驱动身后一轻一重两柄剑,化作两道模糊虚影朝书生飞射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那书生却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下一刻,他身后忽然伸出了另外两只手,拈花摘叶般将两柄飞剑轻巧地从空中摘下,牢牢捏在指尖。
心念急转,李逍遥嫡传的御剑术竟然失了效用,任由他如何催动法力,两柄剑都没有任何动静,在怪手指尖纹丝不动。
月煌心中越发惊骇,但好在被灌输到脑子里的记忆里,还附赠了充足的仙术实战经验,他立刻明白过来,并不是自己法术失效,而是对方力气太大,硬生生扛住了法力的拉扯。
于是他没有松开用两只手捏住的隐身诀,而是鼓动体内关窍,将更多法力沿着御剑术的轨迹灌入剑身。
天闻和秋水剑猛地震荡起来,剑体骤然被青绿色光痕包裹,伴着两道清亮的剑吟,竟是各自从剑身上弹出三道惨白剑光,飞速朝书生和他身后的怪手绞杀而去。
眼看着就要被切成碎块,书生如何脸色骤变姑且不论,他身后忽然炸开一道火焰一样的气浪,制住两柄剑的手立即松开,撑开双掌,向四周推出一轮宛若实质的赤红波纹。
六道剑光竟然就这么被波纹挡了下来,在空中迸射出形似火花的光点,仿佛撞上了什么坚硬事物。
不过月煌的反击并不只是剑光。
脱困的天闻剑立刻刺向书生咽喉,而粗长的秋水剑则慢了一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扇形虚影,狠狠砸向书生身后。
人,是不可能长出四只手的。
况且那书生面临剑光绞杀时,终究维持不住表面的云淡风轻,露出了一刹那的慌乱。
这个表情变化,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铛!”
两道金属碰撞的巨响,分别从书生脖子和背后同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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