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起落架碾过星象之所的青石板时,晨雾正沿着观测塔的螺旋阶梯缓缓攀升,在刻满星轨符文的石碑上凝成细碎的露珠。开拓者的靴底刚触到地面,波提欧带着硝烟味的手掌就重重拍在她肩上:“可算把你们盼来了!瞧瞧这个——”他手腕翻转,擦得锃亮的左轮枪在指尖转出银弧,突然抬臂指向东方天际。三发镀着晨光的子弹破空而去,精准击碎了三团飘来的灰雾,雾团溃散时竟露出几缕挣扎的幽魂。“这招‘破晓’,是老子专门练来打这些阴沟里的玩意儿的!”
银枝上前一步,银白色的盔甲在雾中泛着冷光,他正用丝绒方巾细细擦拭长枪枪尖,闻言只是抬眼看向开拓者:“昨夜亥时,冥都方向的能量场出现七次异常共振,频率与你们携带的星核碎片完全吻合。我已让巡海游侠在祭祀场外围拉起警戒线,但那些穿白袍的占卜师像被抽走了魂魄,对我们的示警置若罔闻,只反复念叨着‘血月降灾’。”
“占卜师?”三月七举着淡蓝色摄像机四处扫视,镜头突然“咔哒”一声定格——观测塔顶的露台上,一个穿绯红云纹长袍的身影正凭栏而立,团扇遮住半张脸,九条蓬松的狐尾在晨风中轻轻摇摆,尾尖跳动的蓝紫狐火与腰间那朵佛门火华莲的金芒相映成趣。“欸?这位姐姐长得和停云小姐好像……但气场完全不一样啊!”
“忘归人。”对方踩着雾梯缓缓走下,团扇轻敲掌心发出清脆的响,“等你们很久了,开拓者。盲眼老祭司藏在‘魂都’的迷雾最深处,寻常路径只会绕进幻象。”她指尖轻弹,三簇蓝紫色狐火悠悠飘到众人面前,火焰中隐约能看见蜿蜒的道路,“跟着它们走,那些由恐惧织成的幻影就伤不了你们。”
她的话音刚落,观测塔顶端的青铜钟突然发出倒错的轰鸣,“铛——铛——”的声响竟与星轨运行的规律完全相悖。远处的祭祀场传来整齐划一的诵经声,那调子阴柔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波提欧猛地皱眉掏枪:“糟了!这是‘灵魂收割’仪式的召集钟!比我们算的日子早了整整三天!”
银枝胸前的骑士徽章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那是与祭祀场防线联动的警报装置。“黑袍人动手了!”他握紧长枪转身望向祭祀场,盔甲的金属接缝处因用力而发出轻响,“防线传来消息,民众正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步步往阵眼里走,眼神空洞得吓人!”
开拓者握紧花枪,风元素之力在周身卷起细碎的气流:“兵分两路!波提欧、银枝,你们带巡海游侠阻止民众靠近祭坛核心,尽量别伤人;三月七、流萤跟我去找盲眼祭司,他一定知道破解仪式的关键;忘归人女士,麻烦你用狐火为我们开路——”
“乐意效劳。”忘归人轻笑一声,九条狐尾骤然展开如孔雀开屏,无数蓝紫狐火从尾尖迸发,像一场盛大的星雨撒向祭祀场,在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中烧出一条亮堂堂的通路。“对了,提醒你们一句,那些占卜师的水晶球是用‘忆魂石’做的,能原样复制你们的攻击招式,千万别一开始就用全力——”
她的叮嘱还悬在雾中,祭祀场中央突然炸开一道暗紫色光柱,杰西赫托特裹在黑袍里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欢迎来到‘冥府之门’的开幕式啊,开拓者!好好欣赏这场灵魂的盛宴吧,用你们的眼睛,记住这些能量被吸入星核的美妙瞬间!”
三月七的摄像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的画面扭曲成乱码,无数诡异符文在黑屏上爬行——地底传来若有若无的骨笛声,拉尔曼修斯那令人心神不宁的调子正顺着石板缝往上钻。“可恶,机器又失灵了!”她用力拍了拍摄像机外壳,镜头却在此时突然清晰,映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些走进阵眼的民众,身体正像被蒸发的水汽般逐渐透明,化作一缕缕银蓝色的能量被光柱鲸吞般吸入。
“流萤,用机甲的高频电磁脉冲干扰骨笛声!”开拓者振翅冲向光柱,风元素在身后拉出淡青色光带,“忘归人,你的狐火能烧断那些能量线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忘归人团扇“唰”地合上,腰间的佛门火华莲骤然绽放,金色佛光如潮水般涌出,与蓝紫狐火交织成一张巨网,猛地罩向暗紫色光柱。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光柱的颜色淡了几分,但杰西赫托特的笑声却愈发疯狂:“没用的!埃阿李科斯的‘遗忘之水’已经浸透了星象之所的每一口泉水,再过一个时辰,你们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住,还谈什么阻止仪式?”
远处,波提欧的左轮枪声与银枝的长枪吟啸交织成网,却拦不住民众走向阵眼的脚步。银枝的长枪刚挑飞一个黑袍人,就被斜后方占卜师水晶球射出的白光击中,枪尖瞬间蒙上一层黑气,他闷哼一声甩枪:“他们在利用我们的攻击强化阵法!这些水晶球能把我们的力量转化成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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