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曹安常说的:弹出来的烟卷总是先燃尽——他可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李钢被曹安说得语塞。
若真如此执行,二钢和制衣厂的福利待遇势必会超过红星主厂。
曹安看出他的为难,挑眉道:
“您可是厂长,就不能把三厂福利拉平?多出来的利润设为发展基金,要么就留着年底发年终奖,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李钢瞪他一眼:
“你说得轻巧,当我是金口玉言的皇帝呢?”
曹安索性耍起无赖:
“那您自己想法子呗,要不然早换我当厂长了。”
李钢被气得够呛,娄镇国倒是笑着看两人斗嘴。
这时娄镇国的秘书匆匆进门,见到曹安在场急忙禀报:
“曹工,二钢的贾东旭来了,说工人们要起义,求您救命呢。”
“起义?这是要造反啊。
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出,带路。”
曹安立即起身向两位领导示意,随秘书快步离去。
“不会出事吧?”
对于二钢工人可能抵制合并的局势,曹安早有预料。
但见到鼻青脸肿的贾东旭时,他还是略显诧异:
“你跟二钢的人动手了?”
他清楚贾东旭的战斗力——在大院里连年纪稍小的傻柱都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真要动手的话,恐怕连许大茂这种混混都能把他打趴下。
因此曹安看见他衣服被扯破,倒也没感到太意外。
最叫他吃惊的,是贾东旭仅剩的那只手,指节处竟然在流血。
练过武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贾东旭肯定是跟人动了手。
贾东旭见到曹安时,神情明显不对劲。
但一听曹安开口问,他就垂下了头。
“怎么回事?二钢的人不讲理了?”
曹安走上前,先招呼他坐下。
两人在会议室椅子上坐定,贾东旭这才抬起脸。
“曹哥,我……我没做错什么。
我就是让他们等通知……可他们非要我给个准信,说……”
说到这儿,贾东旭脸上压不住怒意。
“不急,慢慢说。
他们厂领导全被处分了,估计都不知以后怎么办。
再说他们本来是国家职工,一下子被并到咱们厂……”
“我懂,我理解他们的心情。
换作是我,大概也会闹。”
这些天贾东旭在家过得舒坦,心思也渐渐通了。
他欣慰的是,丈母娘把家里的“母老虎”
管得服服帖帖。
每次虎妞想偷懒,都会被丈母娘吼一顿,
最后只能乖乖干活。
而他那个总爱闹事的妈,经历这些事后,竟真像换了个人,
还搬到厂里去住,说是给他们小两口空间。
日子一舒心,他原先对曹安的那点不满,也渐渐消散了。
再看大院的孩子有了图书角,笑得那么开心,
他忽然觉得,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至于易中海明里暗里说他媳妇肚里孩子的事,他也不再猜疑。
“这样的女人还想跟曹安好?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每天听着曹安屋里传来的笑声,再看自己家丈母娘把媳妇训得服服帖帖,他一下子明白了。
从此,他就一心扑在了二钢的工作上。
谁知刚上任,就碰上一群工人来闹事,
这才跑来找曹安求救。
“他们说,原来的二钢已经半年没发工资,现在换了领导,必须把旧账结清。
而且……”
贾东旭说到这里,脸上又涌起一阵愤怒。
抬起头,看到曹安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模样,贾东旭才勉强压下了骂人的冲动。
“而且他们说,领了工资就走人。
不愿意再给资本家卖命。”
这话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他自己心里也对资本家有些抵触。
曹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我们并不是在给资本家卖命。
现在制衣厂和二钢都要划归工人自己的组织管理,厂里董事刚刚决定,红星厂只负责主厂的业务,不参与二钢等下属单位的管理和财务。”
“啊?”
贾东旭一时没反应过来,仍是懵着张脸想问清楚。
但曹安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说道:
“既然二钢的工人不服,那就让他们来。
我们跟他们正面对上……”
贾东旭一听,顾不上手上的伤,赶紧拉住曹安:
“曹哥,他们只是一时冲动。
我受伤也是因为拉住几个老人,没必要把事闹大。”
贾东旭很珍惜现在的职位,生怕事情闹大,自己这刚上任的组长位置不保。
“不,这事必须闹大。
得让他们有个发泄怨气的地方。”
曹安甩开贾东旭的手,走出会议室,径直朝后山去了。
“完了,这下要出大事了。”
打群架贾东旭不是没见过,这年头打架是家常便饭,只要不出人命,顶多就是关几天的事。
可红星厂里的人多少会点功夫,真动起手来,难保不会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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