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子菜,就算胡俊和昌平郡主两人放开了肚皮吃,也着实剩了不少。
待胡俊吃到再也吃不下,拿起茶杯漱了口,刚放下杯子,对面的昌平郡主便慢悠悠开口:“今日在江都城逛了这许久,可遇到什么新鲜事了?”
胡俊回想了片刻,笑道:“也没什么新鲜事,就是坐着马车在城里转了一圈,主要是去西市淘了些东西。”
顿了顿,又补充:“顺带还给花娘和田二姑挑了些首饰 —— 她们俩跟着我在铜山那个偏远小地方熬了两年,也没享过什么福,如今到了江都,总得给她们添置些像样的物件,女孩子家,不都喜欢这些亮闪闪的玩意儿嘛。”
昌平郡主捧起茶喝了一口,斜眼瞥了瞥胡俊,语气清淡:“那就没发生点什么?”
胡俊装作很随意的模样:“也没什么事,就是和人发生了点口角,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话头一转,他故意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哎,表姐,刚刚听你说有人来谢罪,谁呀?是你的属下吗?是办砸了什么事?”
昌平郡主意味深长地看了胡俊一眼,轻嗤一声:“吃好了就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
胡俊愣了愣,连忙摆手:“表姐,这是你的军务事,我跟着去怕是不太合适。”
昌平郡主脚步未停,回头瞥了他一眼:“无妨,不是什么军务事,一起去看看便是。”
话音落,她径直往外走。胡俊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悄悄上扬,随即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待二人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驿馆大院,胡俊远远便瞧见院中站着两人。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正满面焦急地来回踱步;旁边立着的锦衣青年,则垂着头,活脱脱一副闯了祸的孩童模样。
待昌平郡主与胡俊迈入院中,那中年人远远瞧见,当即快步迎上几步,却被守在院中的护卫拦下。
他不敢再上前,只连忙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惶恐:“下官拜见郡主!”
身旁的锦衣青年见状,也慌忙跟着跪下,头埋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实快走近时,胡俊已经认出那锦衣青年正是白日里遇上的薛公子。他没吭声,只安静跟在昌平郡主身后。
这时,昌平郡主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中年人,语气平淡无波:“薛大人,你专程来找我谢罪,却是为何?我到江都府不过一日,与你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吧?”
薛大人听到昌平郡主的话,头埋得更低,连抬都不敢抬,声音里带着颤意:“郡主,是下官教子无方。我家小儿今日在西市,无意冒犯了世子,还请郡主恕罪。”
说着,他慌忙推了推身旁的薛公子。薛公子身子一颤,文弱的声音细若蚊蝇:“小人有眼无珠,今日在西市冒犯了世子,请郡主责罚。”
昌平郡主闻言“哦”了一声,随即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我怎么不知道姬景睿来了江都城呢?”
说完,昌平郡主转头看向胡俊。胡俊冲她耸耸肩,那神态分明是在说,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薛大人和薛公子听到这话,皆是一愣,连忙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昌平郡主,又看向她身后的胡俊。
昌平郡主见状,眉梢微挑,慢悠悠开口:“你们今日冒犯的,确定是吴王世子?”
这话一出,父子俩彻底懵了,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薛大人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薛公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到底怎么回事?”
薛公子眼神慌乱,看看昌平郡主,又看看她身后的胡俊,支支吾吾开口:“这…… 这位,小人今日在西市冒犯的,就是您身后的这位公子。难道…… 他不是吴王世子?”
昌平郡主回头瞥了胡俊一眼,嘴角噙着笑意,再转回身时,目光落在跪于地上的父子二人身上,语气淡然:“他不是吴王世子,不过,在我心里,他和吴王世子也差不了多少。”
薛大人和薛公子听到昌平郡主的话,吓得身子一软,当即又重重趴伏在地,浑身微微发颤,连大气都不敢喘。
薛大人抖着嗓子,声音里满是惶恐:“郡主,公子,犬子无礼冒犯,还望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别跟这无知小儿一般见识。您若是想出气,小人这就回去,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昌平郡主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随即转向胡俊,语气平淡:“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胡俊听到发问,先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薛公子,随即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神情几番变幻,似是欲言又止,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怒气,却又有所顾忌。他沉默片刻,终是吐出一口气,语气里略显些许不甘:“也没什么……” 顿了顿,又道,“说到底,就是些误会。”
听到胡俊这么说,薛大人和薛公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感激地抬起头看了胡俊一眼,连声附和:“对对对,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昌平郡主似笑非笑地看着胡俊神色变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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