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玄岳的亲信气急败坏地吼道,数道清商音刃朝着凌清商射去。
凌清商没有躲。她看着苏引商消失在密道入口的身影,看着流霞弹的断弦在自己掌心燃烧成金色的火焰,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了怨恨,也没有了不甘,只有一种终于解脱的平静。
“母亲,我做到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弃音阁的岩壁轰然坍塌,金色的音波与清商白光碰撞,激起漫天碎石。苏引商在密道里狂奔,怀里的流霞弹残骸突然发烫,断弦从琴身里挣脱出来,缠上她的断笛,与音藤、琵琶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交织的光纹。
断笛上那道被弑音咒灼伤的黑色印记,在这道光纹的照耀下,渐渐褪去了。
苏引商靠在密道的石壁上喘息,掌心的日记还带着凌清商的体温。她翻开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旁边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商”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姨母会护你,若不能,便让流霞为你引路。”
原来凌素心是她的姨母,原来凌清商……是她的表姐。
远处的祭音台传来万籁烬鼎的嗡鸣,伴随着六界生灵的喧哗,万音大会,开始了。苏引商握紧断笛,流霞弹的断弦在笛身上轻轻颤动,像在与她的心跳共鸣。
她想起凌清商最后的笑容,想起阿蛮碎掉时的微光,想起素微夫人消散的光屑,想起夜离痕在孤鸣礁的背影,想起慕清弦掌心的温度……这些破碎的片段,此刻都化作了她的力量,藏在笛音里,藏在即将奏响的和鸣中。
“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的。”苏引商对着密道深处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清商不会变成笑话,和鸣,一定会实现。”
她转身朝着祭音台的方向走去,断笛上的三色光纹在黑暗中越来越亮,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照亮了通往真相与救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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