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鬼,这是一个手法高超、心狠手辣的“人”。
一个……同行?
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掐灭,自己都快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甬道里,脚步声去而复返,年轻狱卒端着原封未动的碗,碰上了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走路悄无声息,是这诏狱里最老资格的狱卒,犯人都叫他“老鬼”。
“头儿,那家伙还是不吃,跟个死人一样吊着。”年轻狱卒声音里还带着惧意。
老鬼浑浊的眼珠转向水牢方向,接过碗,捻起一点馊饭闻了闻,又嫌恶地甩掉。
他没回头,声音比这诏狱里的风还阴冷,“别看他现在像条死狗,这人骨头硬着呢。”
“他死不了。”
年轻狱卒还想再问。
老鬼已经提着灯笼,像个幽魂,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水牢里,再次恢复死寂。
只剩下石壁上的水滴滑落,滴答,滴答…像是为他敲响的丧钟。
真要就这么死了?
不。
我不能死。
那个构陷他的刘文清,此刻想必正春风得意,那个躲在幕后的严党,依旧高高在上。
凭什么!
不甘和愤怒像烈酒,烧灼着他最后的意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抗着铁链的拉扯,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
他张开干涸到快要撕裂的嘴唇,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挤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嘶吼:
“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吱呀——”
甬道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开启声。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狱卒那种拖沓的脚步,是军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
铿锵、冷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相邻囚室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整个水牢,瞬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光,从甬道那头亮起,一个人影,正穿过黑暗,笔直地朝他所在的,最深处的这间牢房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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