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沉在冰封的深海,漫长的黑暗中,只有一丝微弱的感知在沉浮。
杀生丸的睫毛微微颤动,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木质房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与草木的清新气息,和血之城那浓郁的血腥与妖气不同。
他动了动手指,周身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感,那是被血狱丸的樱花刀刃与维京猛虎爪留下的伤痕,即便经过包扎,依旧能感受到妖力残留的侵蚀。
但体内的王级妖力已然开始自主运转,如同奔腾的溪流,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血肉,这便是顶级妖怪的强悍自愈力。
杀生丸缓缓坐起身,银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沾染了些许灰尘,却依旧难掩其凛冽的气质。
他侧目望去,身旁的草席上,犬夜叉蜷缩着身体,红色火鼠裘上的血迹早已凝固成暗褐色,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疲惫与痛楚,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显然还深陷在昏迷之中。
不远处的角落里,弥勒侧卧在地,蓝黑色的袈裟破损不堪,腰间的伤口被厚厚的布条缠绕,渗出的血迹将布条染成暗红。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睡梦中也承受着伤口的折磨,嘴角偶尔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手中的锡杖落在一旁,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杀生丸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观察了两人片刻,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他缓缓站起身,动作略显迟缓,却依旧挺拔如松。
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迈步走向房门,每一步都沉稳而坚定,周身的妖力渐渐收敛,只余下淡淡的威压,让空气都微微凝滞。
推开虚掩的木门,阳光瞬间倾泻而下,带着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杀生丸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看清屋外的景象。
这是一处静谧的村落庭院,周围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草木,枝叶繁茂,绿意盎然。庭院中央的石桌旁,戈薇、七宝、邪见和云母正围坐在一起,手中拿着饭团,吃得津津有味。
云母趴在地上,毛茸茸的身体舒展着,琥珀色的眼睛半睁半闭,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七宝捧着饭团,小嘴塞得鼓鼓的,脸颊鼓鼓的,看起来格外可爱;戈薇则小口咀嚼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显然还在牵挂着珊瑚与血狱丸的事情;邪见坐在石凳上,一边大口吞咽着饭团,一边时不时张望四周,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几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转头望去,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杀生丸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杀……杀生丸殿下!”邪见反应最快,嘴里的饭团都顾不上咽下,猛地从石凳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杀生丸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脑袋在他的裤腿上蹭了蹭,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哽咽,“您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戈薇也连忙站起身,手中的饭团放在石桌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杀生丸,你终于醒了!枫婆婆检查过你们的伤势,说你们伤得极重,体内妖力紊乱,起码要五天才能苏醒,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
七宝也跟着跳了起来,小爪子拍了拍胸脯,一脸崇拜地说道:“不愧是杀生丸!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这么快醒过来,王级妖怪的恢复力也太厉害了吧!比犬夜叉强多了!”
杀生丸低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邪见,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却没有推开他。
他的目光扫过庭院中的几人,最终落在戈薇身上,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血狱丸为什么会放过我们?那个不见的除妖师,是和他做了交易吗?”
戈薇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杀生丸,你竟然猜得到?”
“我太了解血狱丸了。”杀生丸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要那个女人合他的眼缘,不管是不是敌人,他都会强行夺走。当年,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强霸了号称最强的巫女翠子。”
戈薇脸上的惊讶更甚,她下意识地追问道:“杀生丸,那个血狱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杀戮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吗?”
杀生丸缓缓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向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规矩可言。以后让犬夜叉见到他,就绕道走吧,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血狱丸的对手。”
说完,他看向还抱着自己大腿的邪见,语气带着一丝不耐:“邪见,走了。”
邪见连忙松开手,麻利地站起身,紧紧抓住杀生丸的衣摆,生怕被丢下:“是!杀生丸殿下!”
话音未落,杀生丸周身金色妖力涌动,脚下泛起淡淡的光晕,身形骤然腾空而起。邪见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周围的景物快速倒退。
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化作一颗耀眼的金色光球,如同流星般划破天际,瞬间消失在远方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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