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胡德彪皱起眉头,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众人都仰起头,顺着狗叫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几棵红松的树干中间位置,竟挂着两头黑乎乎的人熊,瞧着像是一公一母,体型硕大,趴在树杈上一动不动。
“不对劲啊!”人群里的李二柱指着树上大叫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俩熊是脖子挂在树杈上的!”
众人仔细一瞧,果然如此。
那两头人熊的脖子被硬生生挂在一根大腿粗的树杈上。
四肢滴啦当啷地垂着,脑袋也耷拉着。
近千斤的重量压得那树杈“咯吱咯吱”直响,微微向下弯曲,仿佛随时都要断了似的。
按理说,熊都是爬树高手,可哪有这样把自己挂在树杈上的?明摆着不对劲儿。
“这俩熊有蹊跷,快,把它们弄下来!”马道长脸变了脸色,忙呼喊着,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布包上。
赵老根转头喊来名后生,他身形矫健,爬树是一把好手。
赵老根递给他一把斧头,嘱咐道:“顺子,你爬上去,把那树杈子砍断,小心点,别出岔子!”
顺子满脸信心点点头,把斧头别在腰间,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然后双腿一夹,双臂抱着树干,跟个猴子似的,“噌噌噌”几下就窜到了树杈旁。
他坐稳身子,掏出斧头,对着挂着熊的树杈就砍了下去。
“咚!咚!咚!”斧头落在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树杈本就被熊的重量压得快断了,再经顺子这么砍,没十几下,就听见“卡擦——”一声脆而不响的树杈就不规则地断了。
上面那头大点儿的熊像块大石头似的,“咕咚”一声闷响跌砸在雪地上,翻起一片雪雾,人们脚底都被震到了。
顺子不敢耽搁,又挪到另一棵树上,同样砍了起来。
没一会儿,另一头熊也“扑通”一声掉在了雪地上,跟先前那头并排躺着,浑身都结着冰碴儿,看着早已没了气息。
众人慢慢围拢了上去,那两头熊一动不动,身上硬邦邦的,显然已经死了很久,尸体都冻僵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混着寒气,让人闻着只想呕。
就在这时,陈江水忽然“咦”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腰间——那把桃木剑不知怎的,竟微微颤抖起来,剑柄上的朱砂印记仿佛都亮了几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邪气似的。
马道长也察觉到了异常,脸色愈发凝重。
他立刻从腰间的明黄色布包里掏出一沓符纸,抽出两张,指尖捏着符纸,嘴里念念有词,手上飞快地甩了两个手势,喝了一声“去!”,那两张符纸“啪啪”两声,精准地贴在了两头熊的后背上。
符纸刚一贴上,就看见那两头熊的尸体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熊皮里面挣扎似的,“嗡嗡”地响。
熊皮鼓胀起来,一会儿凸起来一块,一会儿凹下去一块,看着骇人至极。
“退后!都往后退!”马道长猛地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对着众人厉声吼道,“这东西是被掏食了身的!”
众人见状都吓得后退了几步散开了,跟熊尸不自觉地拉开了距离,手里的家伙都握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出。
“赵老根,带着两个后生,撒糯米!”马道长继续喊道,声音紧张而沉闷,“围着俩熊尸划一个大圈,别让邪物跑出来!”
赵老根连忙应了一声,喊上旁边两个后生,从骡子背上搬下来装着糯米的坛子,拧开盖子,抓着糯米就往熊尸周围撒。
糯米粒撒在雪地上,白花花的一圈儿,分不清哪个是雪,哪个是米,只知道把两头熊尸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陈江水也将腰间的桃木剑拔了出来,双手紧握剑柄,手心不知不觉都冒出了汗,剑尖对准熊尸的方向,眼都不敢眨,紧紧盯着那两头抖动的熊尸,没有有半点儿松懈。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两头熊尸的抖动渐渐停了下来,大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众人以为没事的时候,忽然看见那熊皮从中间慢慢裂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顶出来似的。
“刺啦”一声,熊皮被硬生生褪了下来,掉在雪地上,里面露出两个血淋淋的人形——正是失踪的老栓爷,还有屯里前些日子变成了雪尸的李大山!
“是老栓爷!还有李大山!”王常喜一眼就认了出来,失声叫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惊悚和恐惧。
胡德彪也瞬间紧张起来,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连忙回头大喊:“快……快枪队!围成圈!把……这俩东西围起来!”
二十个快枪队员立刻端起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子弹上膛,枪口齐刷刷地对准那两个血人,手指都扣在扳机上,脸色紧张得发白。
“趁它们还没缓过劲来,撒黑狗血!”马道长急忙呼唤着背着黑狗血葫芦的两个后生,“快!麻溜儿滴!”
那两个后生本就吓得腿肚子打颤,看见两个血淋淋的尸身,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跟筛糠似的,手忙脚乱地把背上的黑狗血葫芦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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