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森背着雪里红在林子里蹽得飞快,脚底板踩着枯草哗啦哗啦响。
雪里红趴在他肩头,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棉袄后领,另一只手按在胸口——刚才凝冰刃耗了不少劲。
这会儿体内的尸仙血和寒气跟两条小蛇似的缠在一块儿,却比之前顺溜多了。
她贴着陈林森耳朵喊:“陈林森,你慢着点!天黑路滑,别摔了!咱就算晚一步,也得留着劲儿跟尸王干!”
“知道!”陈林森喘着粗气,声音都发颤,不是累的,是急的。
将军坟是至阴至煞之地,不知道还埋了多少邪祟。
要是尸王回去搞事,不光爷爷当年的生命白白付出,整个长白山的人都得遭罪。
王常喜跟在旁边,手里的火把早被风吹灭了,只能摸黑跟着陈林森的脚印走。
嘴里不停叨叨:“当年这尸王就鬼道道的,三十年前将军坟那回,它就弄个假身放在棺材里,自己藏在棺材下面。”
“今个倒好,直接弄个飞僵假身来糊弄咱!”
“这要是让它把白甲巴牙喇弄活了,咱这点人咋整?那些尸俑可是刀枪不入,就怕糯米和朱砂,可咱现在手里就这点家当……”
杜小伟跟在李玉田身后,俩人手拉手深一脚浅一脚地挪。
将军坟离白山湖有一定距离,陈林森要不是尸仙血异能顶着,这几十里路他跑断腿也背不动雪里红。
队伍走了大半宿,终于走到了将军坟外围林子边上,大家伙坐下喝了点水吃点干粮,又继续前行。
等走到远远能看见坟地的时候,杜小伟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玉田哥,我咋听着前面有动静呢?跟……跟有人拖铁疙瘩似的,哐当哐当的,还带着‘嗬嗬’的声儿,渗得慌。”
李玉田也竖起耳朵,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别说话,往前瞅!前面那不是将军坟的封土堆吗?咋黑黢黢的?”
几人刚转过山梁,将军坟的模样就撞进眼里——原本封得严严实实的坟头土被刨开一个大窟窿。
墓门歪在一边,跟被啥玩意儿硬生生掰断了似的。
窟窿里往外冒黑黢黢的雾气,雾气里还裹着淡淡的绿光,飘到雪地上,雪都“滋啦”冒白烟。
“坏了!”陈林森猛地停下脚步,小心翼翼把雪里红放下来,李玉田赶紧上前扶住。
陈林森眯起眼,尸仙瞳瞬间睁开,眼里泛着淡淡的红光——黑雾里站着个大家伙。
青灰色的身子比白山湖那假尸王壮实一圈,身上裹着层暗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俩灯笼大的眼睛绿得能滴出水,爪子上还挂着半截尸布,不是尸王真身还能是啥?
更吓人的是,尸王正举着爪子往墓里挥,一团团黑雾钻进墓道,紧接着就听见“咔咔”的响声,跟生锈的门轴转不动似的。
没一会儿,一个个黑影从墓里爬了出来——全是穿着破烂白甲的尸俑,甲片锈得一碰就掉渣。
有的甲缝里还塞着黑黢黢的肉渣,手里攥着断成半截的腰刀,刀身上的黑血顺着刀尖往下滴,滴在土地上,灰色的立马就黑了一块。
“是……是白甲巴牙喇!”王常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桃木剑攥得手心全是汗,“当年我们就是跟这些玩意儿打的!”
“它们是当年守将军坟的八旗兵,战死了还被尸气缠上,成了尸俑,刀枪不入。”
那些白甲巴牙喇爬出来后,直挺挺地站成一排,脑袋歪歪扭扭地转,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其中一个尸俑突然抬起头,烂得只剩骨头的脸对着陈林森几人。
举起断刀就朝这边冲过来,速度比想象中快多了。
雪地上拖出一道黑印,跟拖了根煤球似的。
“小心!”徐连长猛地喊了一声,抬手就把枪举了起来。
身后的士兵也赶紧端枪,“砰砰”五六式半自动的枪声在雪夜里炸开。
子弹打在尸俑的白甲上,“当”的一声弹开,就跟打在石头上似的,也就让尸俑顿了顿,没造成啥伤害。
“别开枪了!没用!”雪里红喊着,同时抬手凝聚冰刃——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热流和寒气顺着胳膊往指尖窜。
指尖瞬间凉得刺骨,两道半尺长的冰刃“嗖”地飞了出去,正好扎在尸俑的膝盖关节处。
那尸俑“哐当”一声倒在雪地上,挣扎了两下没爬起来,黑血从关节处渗出来,慢慢变成一滩黑水,跟墨汁似的。
“好样的雪丫头!”王常喜喊着,从怀里掏出个朱砂包,往地上一摔,朱砂撒在雪地上,正好挡住另一个冲过来的尸俑。
那尸俑一沾朱砂就“滋啦”冒白烟,“嗬嗬”的声音也弱了不少,动作慢得跟老黄牛似的。
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嗷呜——”,震得树上的雪都掉了下来,砸在人脖子里凉飕飕的。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一只吊睛白额虎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浑身的毛雪白雪白的。
只有脑门上的“王”字是黑的,爪子比脸盆还大,落地时雪都溅起来半尺高——正是陈林森前段时间收服的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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