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推土修整,杜卫东似乎恢复了下乡前的巅峰状态。
哭丧脸不见了,推起土来更有劲了,不想家也不想妈了。
这不,正在树荫下熟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吵得陆远和李根生都没法睡。
听说这家伙昨晚跟侯振林大吵了一架,至于动没动手不清楚,不过以侯振林的体格来看,即便动手也只有被杜卫东一招秒的份。
究其原因当然是侯振林认为杜卫东用了手段,抢走了他推土的活。
至于什么手段,侯振林没说,但大伙也能猜得出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怀疑杜卫东给大队领导送了礼。
这两天是真苦了侯振林,就连杜卫东这大体格子都受不了开荒的苦,更何况瘦小的侯振林。
一天下来,侯振林别说吃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吃饭时拿筷子的手都在抖,咸菜送不到嘴里就掉在了桌上。
老知青们也是闲不住的主,这不,在这帮老知青的怂恿下,侯振林朝杜卫东发了难,结果杜卫东一举拳头,事就结束了。
侯振林心里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根生站起来用脚尖踢了踢陆远,朝不远的树荫下努了努嘴。
陆远会意,跟着朝旁边走去。
坐下后,李根生第一句话就是问啥时候把杜卫东搞回三队。
“再等两天吧,事还没完呢。”
陆远甩给李根生一根烟,“在给他们添把火......”
俩人在旁边树荫下商量一阵,李根生回去一脚把杜卫东踢醒了。
“哎呦我草......六......是六叔您啊!”
杜卫东睡得正香,冷不丁挨上一脚差点暴起咬人,可见到是李根生,一下就清醒了,国粹也及时收了回去,赶紧掏出烟递过去,“六叔,抽烟。”
“不抽了,嗓子疼。”
李根生嘴上说着不抽,可还是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杜知青啊,昨我听村里的孩子说,知青院有人说陆知青给大队领导送了礼才去赶车的,有这回事吗?”
杜卫东一愣:“六叔,这事......我不清楚啊。”
李根生叹了口气:“这种谣言对领导的声誉很不好啊,原本还想着你在知青院那边住,能有个立功的机会,那样的话还能留在推土这边,看来用不两天你就得回去了。”
“别介啊六叔,我想起来是谁说的了。”
一听要回去开荒,杜卫东急了,这不是要他命么,“今天......不,一会我就去大队支部反应这事。”
李根生点点头:“一定要如实说。”
... ...
下午。
“六叔,你使点劲行不,中午没吃饭呐?!”
“你给我滚犊子,你六叔就算是头牛,也得歇会悠着干吧。你这话都是我前两天跟杜卫东那小子说的,我看让你小子去开荒得了。”
“那可不行,我去开荒了,谁在这边气着你。”
“那倒也是!”
这两天牲口院这边老杨头回来的早,昨天更是没人坐牛车,陆远和李根田也就顺手帮着晾晾湿土铲铲干土。
下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田大娘总会给他俩拿来用井水冰镇好的黄瓜。
两人在树荫下啃着黄瓜闲扯淡的时候,队上的记分员来查看土垛了。
“唉雪茹,这还用来看么,有你六叔呢,差不了事。”李根生嘿嘿笑着,“小姑娘家的,大热天以后就别跑了,中暑咋办。”
付雪茹好看的杏眼朝树荫下一瞥:“就是因为有六叔你,我才不放心呢,要是这里边没您,我才懒得跑。”
一句话把李根生噎了个够呛,随后便围着土垛查看起来。
付雪茹是六队的记分员,他有个大伯也姓付,付保国的付。
记分员是半脱产,上午没事的话还是要跟着大伙一块干活。
像大队会计王明远同样也是半脱产,不过人家从来不下地干活,因为账本上有干不完的活。有时候王会计会拿着账本什么的到家里干,不过是在干活还是睡觉,就没人知道了。
对于赵支书和付大队长,公社那边有指标,每年要干多少天活。
不过大伙连王会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用说赵支书和付大队长了。
当然了,这都是在农闲的时候,到了秋收,别说他们仨,就是公社书记来了,也得到地头上掰两筐玉米棒子再走。
“咳咳,陆知青啊,你看我这大侄女咋样,你也在村里买房了,要不就落村里吧。”
李根生使劲咳嗽两声,拿着嗓朝付雪茹的方向说着。
“我劝你也别盼着回城了,那日子没头,就应该学学陈知青。你看我们雪茹这人头长得,可比老王家那丫头俊多了,个还高,最重要的是有文化,高中......”
李根生这两句话说的跟唱戏似的,付雪茹想不听见都难。
果然,没等李根生说完,付雪茹就红着脸跑了。
陆远在旁边恨得牙痒痒,掐死李根生的心都有了。
他最不想招惹的就是村里的姑娘,万一有点事,到时候在村里就是寸步难行,更何况付雪茹还是付大队长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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