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大爷当场就骂了大街,举报陆远欺负他?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大伙可都看着呢,热了给扇风、渴了给递水、嘴干巴了给插根烟,儿孙都没陆远对他好,你们说他欺负我?!
那是鞭策,鞭策懂吗,是对一个七旬无牙壮汉的期许!
李根生一言不发,就只盯着戴雨菲看。
“我们当时就只是开玩笑,是他先装神弄鬼吓唬我的。”戴雨菲被李根生盯的发毛,低眉顺眼地解释。
她来李沟围大队好几年了,可不是赵雪容她们这些新知青。
李六子的“大名”,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别看这小老头平时笑眯眯不着调,可村里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听他的,前些年和邻村干仗,只要他不到场,老李家那些青壮没一个人指挥的动。
赵德印、付保国嘴皮子磨烂都不行,平时听你们的,可真到了事上,老李家人只认李六子。
李根生眯缝着小眼听戴雨菲解释来龙去脉,“行,怎么对陆小子有利,你就怎么说。”
平时在小队里,付大顺这个小队长让李根生干嘛他就干嘛,可今天付大顺连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让对方跟着一块去支部。
即便坐到了长凳上,马红兵跟孙连明的腿还在打摆子。
事是马红兵牵的头,跟孙连明一拍即合。
两人都看陆远不顺眼,都想着把霍思思这块肉吃到嘴里,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最差也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不把陆远搞下去,这事就成不了。
谁不知道霍思思一门心思钻营陆远,他俩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先摆平陆远,接下来他俩才能各凭本事。
俩人一合计,便罗列出陆远的几条罪状。
随后脑子一热,找到付保国告了陆远一状。
事后两人冷静下来,想到陆远和村里人的关系也有些后怕,可仔细一琢磨,陆远下乡才多久,关系好能好到啥地步,不过是流于表面罢了。
然而现在,面对这种公审场面他俩有些心虚胆寒,毕竟所说的那些罪名可没有实质性证据。
孙连明咽了口唾沫,紧张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赵支书、付大队长,各位领导,我跟马红兵就只是抱怨陆知青几句,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就只是抱怨几句?孙连明,注意你的态度,当初你和马红兵可不是这么说的。”
付保国敲了敲桌子,“你们也不用紧张,对于你们举报陆远的事,我们已经把当事人请了过来,咱们一一对质,如果是事实,就是把陆远拉出去打靶也是他活该。”
听到要把陆远打靶,马红兵都快急哭了。
陆远可是比他们来得早、坐得稳,看那模样跟个没事人似的。
再瞅瞅这一屋子的领导,怎么看都像是在看戏。
明显就是针对他俩,如果陆远的罪名达到被打靶的地步,一旦罪名不成立呢,那被打靶的是不是就要换成他俩?!
“误会,大队长这都是误会!”
孙连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我们就是看不惯陆知青的行为,跟您抱怨几句,真没有要把陆知青怎么样的想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孙连明幡然醒悟。
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李根生,他这才记起来,当初大伙好像说过陆远救过这老家伙的命,可因为说的太玄乎,他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现在想想,为了一个霍思思,做出污蔑陆远的事,真的值当吗?!
就因为霍思思给自己递东西的时候,让自己摸了一把手?就因为她娇滴滴叫了自己一声连明哥?
孙连明肠子都快悔青了,可赵德印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好了,针对陆远被举报一事,大队领导班子现在开始审查。一旦查证被举报名目属实,将对陆远做出退回知青办的处理。”
赵德印接过王明远递来的罪名表,“经马红兵、孙连明二人举报,我们总结出以下几项,其一便是陆远在下乡期间的个人作风问题,与多名女知青走动频繁,私下关系混乱。对此,陆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陆远将二虎子夹在咯吱窝下,胳膊环着他的小身子,手掌托着他的下巴,生怕好大儿来一嗓子‘她们都得给我干爹暖被窝。’
“我和六名女知青的院子紧挨着,大家同为知青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陆远不急不缓开口,“我和村民换了青菜、鸡蛋、大酱,她们嘴馋跑来询问在谁家换的,这不过分吧?我开荒种菜园,她们跑过来观摩怎么开荒,该种哪些应季的蔬菜,这也不过分吧?!”
“赵雪容赵知青和我一个大院光屁股长大,我们活了多久就相识了多少年,如今我俩一块下乡,她蒸了二合面馒头给我送几个过来,这还是不过分吧!”
“为什么到了某些人眼里,就只看到关系混乱,作风不良,我看是某些人心思不正,看什么都有问题!”
马红兵和孙连明二人眼珠子都红了。
今天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换句话说,陆远和他们二人之间,审查过后总有一方要去知青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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