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力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我又没说错什么!凭什么赶我走?”
“就凭你屡次不服从队内安排,扰乱秩序,动摇军心!”赵砚语气冰冷,不容置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主动去村老那里申请,调去乡里的防护队效力。要么,就乖乖离开战斗序列,去后勤组,帮队员们洗洗衣服、烧烧水,也算为防匪出力。你要是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现在就去村老那里,把你今天的言行一五一十地报告上去!”
说完,赵砚作势就要往徐有德家的方向走。
严大力一听要告到村老那里,顿时急了,眼睛都气红了,梗着脖子喊道:“赵老三!你……你告状算什么男人本事?”
赵砚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管理队伍,靠的是规矩,不是江湖义气。你选吧!”
严大力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气,脑袋耷拉下来,声音低不可闻:“我……我离开八队……”
他内心充满了屈辱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队员都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这么听赵老三这个“软蛋”的话。但他很清楚,一旦被踢出护卫队,发配去后勤跟一群妇人混在一起洗洗涮涮,他在村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他爹娘会被人指指点点,他心仪的姑娘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
“不!我不能离开队伍!”这个念头让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赵砚的背影。
“还有事?”赵砚皱眉,语气不耐。
严大力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快步走到赵砚跟前,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赵……赵队长,能……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私下聊的。”赵砚板着脸,不为所动。
严大力心中怒火翻腾,却不敢表露半分,脸上露出懊悔至极的神色,声音带着哀求:“队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管住自己这张破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您……您就高抬贵手,饶我这一次,行不行?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我……”
他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羞于启齿。
赵砚其实听清了,却故意侧过身,把手放在耳边:“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
周围的人都强忍着笑意,他们离得不远,早就听见了。赵队长这分明是故意让严大力难堪。
严大力看了一眼周围憋笑的队员,脸上火辣辣的,但为了保住留在队里的资格,他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几乎是吼了出来:“我说!我给您当牛做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噗嗤!”
“哈哈哈哈!”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潘大头更是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严大力,心想:“就这副德性,以前还敢惦记我闺女?呸!”
蒋倭瓜和胡大年等人则是觉得大为解气。之前严大力没少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们是赵砚的“狗腿子”,现在他自己当众说出要“当牛做马”,简直是自取其辱,太痛快了!
其他队员在哄笑之余,心中也对赵砚更加敬畏。这位赵队长,不仅练兵有方,收拾起刺头来更是手段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桀骜不驯的严大力彻底服软,当众认栽。难怪村老会选他当队长,这份能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哦——”赵砚拉长了声音,看着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严大力,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行吧。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记住,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把握不住,就自己卷铺盖滚出八队,别等我开口!”
“是!谢谢队长!谢谢队长!”严大力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脸色却僵硬得像块石头。
“归队吧。”赵砚挥挥手。
严大力灰溜溜地回到了队伍末尾,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这下,他所有的面子和骄傲都丢得一干二净。他心里对赵砚恨得咬牙切齿,但再也不敢明着唱反调了。
对赵砚而言,队伍里有个把不服管教的刺头很正常。这种角色,用来“杀鸡儆猴”树立威信,效果最好不过。果然,经过这番整治,队员们看他的眼神更加信服和敬畏,队伍的凝聚力也更强了。
“现在开始执行夜间巡逻任务!按照既定方案,潘副队长,你带第一小组负责村内主干道及外围主要路口的巡查和打更。我带第二小组在后山预设位置值守,随时策应。如有突发情况,第一时间按照预定路线将村民向后山引导,我会在后山接应!”
“是!队长!”潘大头挺直腰板,大声应道。
队员们各司其职,迅速行动起来。
“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更天咯!”
潘大头拿着竹梆子,沿着村中主路一边敲一边喊。
村民们听着这久违的打更声,感到既新奇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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