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手中的铁锤,看着那烧红的铁块,仿佛看到了如今这被黑暗笼罩的世道,也看到了那远方传来的一丝微光。
他拿起旁边一坛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将酒坛重重顿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娘的……这憋屈日子,老子过够了!”他低声骂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野狼般的凶光,“太子殿下……秦王殿下……若你们真能打到长安城下,老子雷万春,这条命……就卖给大唐了!”
他转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打开,里面是一套保养得极好的、布满伤痕的明光铠,以及一柄沉重的陌刀。
星火,并非只在庙堂之上,也在市井之间。
而无论是“金石社”的官员,还是雷万春这样的市井豪杰,他们都未曾察觉,在他们为武关光复的消息而心潮澎湃之时,一缕极其隐晦的、带着审视与计算意味的意念,曾如同微风般拂过他们所在的位置。
那意念的来源,位于长安城地下深处,某条早已废弃的、通往皇宫的秘道之中。
一个笼罩在宽大黑袍中、面容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站立在黑暗中,只有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变数已至……棋子……也该动一动了。”
“袁天罡……你的局,看来并未完全如你所愿啊……”
低沉的自语声,在寂静的秘道中回荡,带着一丝玩味,与……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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