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接应人员“黑隼”如约而至。与之前的山猫、阿木等人不同,黑隼是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夹克衫,开着一辆半旧的越野车,话不多,眼神平和,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安排好一切。
陈星野经过三天的调息和药物辅助,状态恢复了不少,虽然距离巅峰还有差距,但至少行动无碍,玄匣的能量也恢复了大半。吴老蔫则利用这段时间,将落魂坡事件的相关记录整理完毕,并跟着老赵学习了一些基础的野外生存和情报分析技巧,进步明显。
与老赵、山鹰等人简单告别后,陈星野和吴老蔫坐上了黑隼的越野车,离开了这片留下深刻记忆的险峻山岭。老赵他们将暂时留守,等待零科总部的后续队伍前来全面接管和监控落魂坡区域。
越野车没有驶向任何城市,而是沿着愈发荒凉的道路,向着西北方向疾驰。窗外的景色从四川盆地的葱郁逐渐变成了黄土高原的苍凉,再变成戈壁滩的广袤与死寂。干燥的风沙吹打着车窗,天空是那种毫无杂质的、近乎残酷的湛蓝。
黑隼的驾驶技术极好,沉默而稳定。大部分时间,车内只有引擎的轰鸣和风沙的呼啸。陈星野闭目养神,继续梳理和消化落魂坡一战的经验,尤其是对“逆转生杀法则”那一击的感悟。那一击虽然消耗巨大且带来反噬,但也让他触摸到了力量运用的更高层次,对玄匣的理解也更加深入。
吴老蔫则抱着电子设备,研究着“先生”新传输过来的、关于楼兰古国和“镇沙”节点的有限资料。
楼兰,这个在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又神秘消失的西域古国,充满了太多未解之谜。其遗址位于罗布泊西岸,如今已是黄沙漫漫的不毛之地。资料显示,近现代曾有过数次对楼兰的考古发掘,但都因环境恶劣、流沙移动等原因,成果有限。而零科和“先生”关注的,显然不是普通的考古发现,而是楼兰古城可能存在的、与“八极镇灵”系统相关的特殊地脉结构,以及那可能埋藏其中的“镇沙”之器或“守护灵柩”。
行驶了两天一夜,越野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处位于戈壁深处、伪装成废弃石油勘探队的秘密基地。
基地规模不大,由几排半埋地下的活动板房和一些伪装成勘探设备的设施组成,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视野极佳,易守难攻。基地内人员不多,但个个精干,看到黑隼的车,只是点头示意,并无多余询问。
黑隼将两人带到其中一间板房,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相对舒适的床铺和必要的生活用品。
“这里就是你们暂时的落脚点。”黑隼开口道,声音依旧平淡,“基地里有基本的训练和医疗设施,也有情报分析室。‘先生’指示,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整、训练、并熟悉关于楼兰和西域的最新情报。具体出发时间,等待进一步通知。”
他顿了顿,看向陈星野:“另外,‘先生’特别交代,基地的‘地磁模拟室’和‘极限环境适应仓’对你开放,或许有助于你恢复和进一步提升对‘容器’力量的掌控。”
地磁模拟室?极限环境适应仓?陈星野心中一动,这显然是零科用来训练特殊人员或者研究异常环境的专业设施。
“多谢。”陈星野点头致意。
黑隼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并安排了一名代号“沙狐”的年轻女队员负责他们在基地期间的联络和协助。
安顿下来后,陈星野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在沙狐的引导下,参观了基地的设施。地磁模拟室可以模拟出各种复杂甚至紊乱的地球磁场环境,对于适应楼兰那种可能因特殊地脉而导致磁场异常的区域,很有帮助。而极限环境适应仓,则可以模拟高温、极寒、干燥、缺氧等极端气候条件,正是进入西域大漠所需的必备训练。
陈星野开始了规律的恢复性训练和适应准备。白天,他在地磁模拟室中,尝试在紊乱磁场下稳定精神力和玄匣的能量运行;在适应仓中,逐步提高对高温干燥环境的耐受力。晚上,则研读沙狐提供的、关于楼兰历史、地理、气候以及近代所有相关探险、考古报告(包括一些未公开的零科内部档案),并与吴老蔫一起分析可能存在的线索。
通过研读,陈星野了解到,楼兰古城遗址所在区域,不仅是古丝绸之路的要冲,其地下水资源(古孔雀河)的变迁和罗布泊的游移,本身就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地质和水文系统。从能量角度理解,那里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地气”与“水脉”交汇节点,“镇沙”之名,或许正是指代稳定这片区域地气、防止沙化扩大的功能。
而关于“守护灵柩”的线索,则更加缥缈。一份零科早期的秘密报告提到,上世纪某次对楼兰的勘探中,曾发现过一座结构奇特的、非中原风格的祭祀坑,坑中出土过一些无法辨认材质的黑色石板碎片,上面刻有类似星图和沙丘的图案,当时未引起重视,后来在运输途中神秘遗失。另一份档案则记载,当地曾有古老的维吾尔族传说,提及楼兰王城之下,埋藏着“镇守流沙的黑龙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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