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虽然没出山,但是乾坤圈已经证明了他愿意为我托底。有了这份保障,我拉上田蕊定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火车,急匆匆赶回学校。
凌晨,我打电话给胡猛,这小子害怕精怪报复,躲到章菁菁那里去了。我和田蕊只好自己去操场调查。早晨七点钟的操场笼罩在薄雾中,晨跑的学生像游魂般穿梭。我躲在看台最高处,法尺在掌心微微发烫。
连夜赶路,让田蕊身体有些吃不消,看了很久直到银丝眼镜蒙上水汽,她才指着跑道边缘:那里...雾气特别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跑道边的灌木丛中飘着诡异的白烟。那烟雾不似寻常水汽,倒像是香炉里燃尽的纸灰。三清铃突然自鸣,铃舌指向看台下的杂物间。
昨天的大雾应该也是这个样子。我翻开胡猛的笔记本,上面记着七个学生的口供:都说在晨跑时看见穿黄袍的老者,追着追着就迷了路,最后在杂物间醒来。
田蕊突然扯住我袖子:你看!跑道上的雾气突然凝成漩涡,隐约可见个佝偻身影在雾中穿行。那老者穿着对襟大褂,手里提着盏油灯,灯焰却是诡异的绿色。
我和田蕊悄悄跟上去,没走几步,这身影突然隐在云雾中消失不见了。法尺剧烈震动,北斗纹路泛起青光,五彩线指向看台下的杂物间。我拉着田蕊冲向看台,杂物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渗出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推门的瞬间,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吹得我们踉跄后退。
杂物间里堆满破旧的体育器材,灰尘在阳光下飞舞。我摸出三清铃,铃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怎么也摇不响。田蕊的阴阳眼泛起银光:这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身后的铁门关上。灰尘突然凝成漩涡,将我们卷入其中。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条幽深的隧道,墙壁上嵌着无数油灯,但是没有一盏能够照亮眼前的隧道。
小道友...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来陪老朽玩玩?昏暗的甬道尽头,老者同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
我挥尺劈向最近的油灯,油灯却像水面般荡起涟漪,法尺也没有碰倒实物的感觉。老者的虚影突然从隧道尽头走到我的眼前,油灯里的绿焰暴涨,将隧道照得惨绿。田蕊摇铃欲救,铃声却被反弹回来,震得我们耳膜生疼。
天地玄宗...我刚念咒,所有的油灯突然熄灭。隧道陷入漆黑,唯有田蕊的眼睛泛着银色光芒。田蕊的眼中老者开始跳舞,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每跳一步,就有一盏油灯亮起,阴冷的感觉如利刃般袭来。
我拽着田蕊在隧道中狂奔,油灯在身后依次点亮。法尺突然脱手飞出,钉在隧道尽头的符纸上,那黄色符咒裂开细纹,渗出暗红液体。
这是...驱邪符?田蕊突然有些不满的看向我。我把符纸拿在手里,这画法根本与三山派无任何关系,摆明就是仙家画的象征符,这种图画没有净化的力量,相当于是仙家的暗号。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田蕊突然扯掉我的围巾,露出脖颈上的红痕,周志坚,你怎么会!红痕在油灯幽光下竟组成衔尾蛇的标志。
“我……”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这时田蕊的表情出现极大地变化,“周志坚,没想到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你居然跟吴天罡有关系。”
我想发出声音,却发现不知何时,手臂粗的麻绳已经套上了我的脖子。我咬破指尖在红痕上画符:天璇引气,万炁归宗!法尺突然迸出紫电,顺着红痕导入符纸。身后的老者突然惨叫,油灯里的绿焰化作青烟消散。
隧道开始崩塌,老者的虚影在碎片中扭曲:小道友...好手段...话音未落,整条隧道化作青烟,将我们卷入漩涡。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躺在杂物间的垫子上。田蕊的银丝眼镜碎了一边,正用纸巾擦着鼻血。杂物间的铁门大开,阳光洒进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气。
你们在这啊!胡猛抱着卦盘冲进来,我算到你们有难...他话未说完,卦盘突然裂开,铜钱撒了一地。
我摸着法尺新添的裂痕,雷击木焦痕里渗出暗红液体。杂物间的角落里,堆着个破旧的油灯,灯芯已经烧成灰烬。灯身上刻着字,隐隐发出诡异的气息。
田蕊突然扯住我袖子:周志坚,你给我说清楚...她从垫子下摸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穿黄袍的吴天罡站在操场中央,身前赫然是我的模样!
怎么回事!我脑子一片空白,刚刚如果是被精怪影响看到了幻象,那现在这照片怎么说,我怎么会跟吴天罡有合影。
照片上的我约莫十二三岁,穿着不合身的道袍站在吴天罡身旁。老魔头的手搭在我肩上,背后操场跑道竟呈现诡异的八卦纹路。
这张照片至少是七年前拍的。 田蕊的手指几乎要戳破相纸,那时候你才多大?就能和吴天罡勾搭上! 她突然甩出三清铃,重重砸在我的脸上。
胡猛捡起铜钱在掌心排卦:怪不得你总拦着不让我算吴天罡,敢情是自家人啊! 他猛地将铜钱撒向空中,三枚铜钱落在地上形成了困卦,最可恨的是,你居然以我道行低窥不得天机为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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