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帮你摆平这个小麻烦,你愿意听我多说几句话么?” 马家乐信誓旦旦。
我刚点头,马家乐突然拽着我后领往左平移三步,原先站立处的地板突然裂开蛛网纹。他玉圭在空中虚画,我认出这是玉枢火府天雷符的起手式,而且其中有些动作莫名有些熟悉。
田蕊突然扯下三清铃抛给我:坎六!这是我们的方位暗语。我接住铜铃疾退至西北水位,铃声激荡处,窗外三个面具人身上的捆仙绳突然自燃。
马家乐却摇头:离宫属火,该用履霜坚冰他玉圭划过东南角消防栓,消防栓突然爆裂,一转眼将三个面具人变成了落汤鸡。
面具人终于发觉不对了,三个人齐齐转头看着社团活动室。天刑黑道!马家乐突然扯开道袍,内衬上竟绣着完整的六十甲子纳音图。他拿出毛笔在玉圭上画出北斗符,贪狼破军,七杀显形!
玉圭突然迸发紫电,我颈后的汗毛根根直立。三个无面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马家乐将玉圭插入先前铜钱摆出的卦象中心。田蕊眼中,地面浮现出直径三尺的先天八卦图,坤位突然出现一辆抛锚的汽车堵住了三人退路。
看好了。他转头对我轻笑,这是正宗的八卦困仙阵乾位金光化作锁链,巽位涌出青色罡风,三个面具人在阵中发出瓷器碎裂般的惨叫。
太熟悉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法术,让我想起了刘瞎子,印象中他也这样捉弄过骂他的村民。在马家乐的施法下。窗外三人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调头就跑,马上消失不见了。
马家乐收功时,额角已见冷汗。他拾起铜钱在道袍上擦了擦:现在可以聊聊你的师承了吗?
我正愁如何应付过去,马家乐突然对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刘三宝的徒弟。”
我大脑瞬间短路,田蕊也张大了嘴巴。随后,马家乐娓娓道来。他原是河北定州人,初一那年遭遇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后来熟人牵线搭桥,刘瞎子将他魂魄从车祸地收入体内,这才救了他的命。
马家乐与我拜师的套路很像,他醒来后一直浑浑噩噩,家里人为了马家乐能平安长大,按着脑袋给刘瞎子磕头拜师,成了刘瞎子的挂名徒弟。我俩合计起来,他比我入门早半年,算起来我确实应该叫一声师兄。
马佳乐的父母给过刘瞎子一笔钱,刘瞎子教了马家乐一些基础的斋醮科仪,等马家乐彻底恢复,刘瞎子就离开了定州。马家乐之后没有去过王家庄,也没有见过刘瞎子。
多年后,直到马家乐服兵役遇到了麻烦事,在北京工作时被凌云观的道长所救,索性在观里出家,成了一名正宗的道门弟子。
以上都是马佳乐自述的拜师经过,我以为他此番上门是为了与我相认,没想到接下来才是目的。凌云观是北方有名的道场,与刘三宝的民间法脉有本质区别,拥有监察管理全国道观的隐形职能,所以为了避免麻烦,马家乐拜刘瞎子的事情,他从没有对道观里的人提起过。
马家乐也是一直静心修行不问世事,直到前几天听闻津门出了一个道门新秀,凭一己之力铲除了南洋老怪吴天罡。凌云观有意收下这名弟子,接连派出三名道友接触,结果全被胡猛忽悠瘸了,凌云观的师傅后发现马家乐与我都是河北人,想着老乡可能更容易接触,他这才有机会见到我。
马家乐潜心研究术数,与凌云观里其他的酒囊饭袋不是一个层次。与胡猛交谈了十分钟,就发现他没有真才实学,马家乐通过观察,很快发现了我的存在。
“你是说你只看走路就能确定老周是你要找的人?”田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他走路看似平稳实则左右轻微摇晃,尤其在空旷的地方,脚印的朝向固定,七步为一循环,这是长期练习禹步留下的习惯。”马佳乐抬起下巴,像是胜利般朝我努努嘴。
马家乐的故事讲得很好,但我怎么可能会信,于是借口上厕所偷偷打电话给刘瞎子求证。当我妈把手机递到刘瞎子手上时,他正哼哧哼哧啃着猪蹄,这是村里有人迁坟给的报酬,
“喂,师傅,你是不是有个叫马佳乐的徒弟,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出门云游的时候收过一个记名徒弟,家住在……。”
“为师徒弟多了,记不得那么多名字。”
想到刘瞎子在我昏迷时说的那八个字,我气不打一处来。“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还让我隐瞒,那泄露师门、天诛地灭是吓唬谁呢。”
刘瞎子的嘴居然停下嚼猪蹄了,等了足足两分钟,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对,你是有这么一个师兄,那八个字你给为师记死了,有人问你就说你是家传,要是敢透露为师半个字,我立刻烧你八字,对了我昨天刚把你小时候的头发找出来……。”
我还没做什么,刘瞎子已经准备好咒杀我了,气得我破口大骂。
短暂正经后,刘瞎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样子。挂断电话时,刘瞎子嘱咐说:“小四跟其他人不一样,以后你就知道了,具体该怎么做,听小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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