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见法式被破,黑脸道士暴喝一声,道袍无风自动。山羊胡突然插到我们中间,技不如人就别丢人了,让一个野道士破了法式。
趁黑脸道士愣神,山羊胡斜着眼睛,既然想见祖师,你可有拿得出手的供奉?
我真想一口痰喷他脸上,但是我惜命,于是挺起腰板,“哈哈哈,供奉没有,宝物倒是有一件,事关至圣先师张真人,你师祖听得,你听不得。”
凌云观的人哪里受过这种侮辱,而且我不过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小子,两人想要发作,却被我自信的样子给吓到了,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思忖片刻,山羊胡松了口,示意我往十方堂里走,仍倔强道“无知小儿,居然不知称我一声师兄。”
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喜欢干,于是故意道“等我从这里出来,定让你叫我一声师兄。”
跨过前厅,我来到十方堂院内,想不到这里掌事的居然是金丝眼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金丝眼镜也不废话,直接捧出本《玄都律》,翻到篇斜眼看我:依律,无度牒者当受杖三十...他指甲在逐出山门四个字上重重一刮。
我猛地掏出法尺拍在经书上:这个够不够挂单资格?枣木与纸张相撞的刹那,整本《玄都律》突然自燃!
九劫雷火枣木!金丝眼镜盯着铜镜上模糊的铭文踉跄后退,丝毫不敢相信我一个野道士居然有这天精地华。
十方堂的雕花门突然洞开,一阵檀香混着冰片的冷风扑面而来。
没有任何声音,强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聚拢,金丝眼镜压住心里的火气,为我指了一个方向。
堂内青砖地看似普通,每走三步却感觉脚底有东西在震颤,落脚处砖缝都隐约闪着金线——后来才知道每块砖下都埋着镇邪的法器。
十方堂内光线昏暗。我眯起眼睛,发现正厅中央立着一面五米高的紫檀屏风,屏风上绣着北斗九星图,每颗星子都用夜明珠镶嵌。
外门弟子周至坚,拜见堂主。我按照马家乐教的规矩,行了个标准的三叩首。膝盖刚触到青砖,就感觉地底传来细微震动——这十方堂果然不简单。
屏风后传来茶盏轻叩的声响,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道:听闻小道友身怀异宝?
我直起身子,看见屏风缝隙间露出半截雪白拂尘。那拂尘银丝根根分明,在昏暗室内竟泛着莹光,怕是用了雪山银狐的尾毛制成。
不敢称宝,只是机缘巧合得了件古物。此物...
且慢。屏风后突然转出个捧铜镜的童子,镜面正对着我。铜镜古朴无华,边缘刻着二十八宿星图。镜中我的倒影却扭曲变形,额头处隐约有黑气盘旋。
屏风后传来纸张翻动声:你身上带着搜魂术的阴气,刘逸尘倒是舍得下本钱。那声音突然转冷,马家乐引你来,是要投靠我门下?
我后背渗出冷汗。这位于堂主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三言两语就点破了我的处境。正犹豫间,忽听屏风后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
一颗黑子从屏风上方抛出,划过弧线朝我面门袭来。在靠近我头顶的时候,黑子突然迸发出巨大能量,恍惚中我看到三条如大象一般的白色猛虎按在我的额前。
道门高功居然自己饲养兽灵?我本能地并指成剑,在空中画了个字符。黑子突然悬停,距我眉心三寸处剧烈震颤。
屏风后声音微变,锁龙诀
我心头大震。这手符咒是刘瞎子独门秘术,本质上是天蓬咒的变种,按道理除了刘瞎子应该没人知道,这于蓬山竟能一眼认出!
黑子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朱砂符。屏风后转出个穿素白道袍的中年人,腰间玉带上悬着七枚铜钱,正是十方堂堂主于蓬山。
有意思。他拾起碎裂的黑子,一道虚符就能制住3只虎灵,小子,你不简单。
抱铜镜的童子奶声奶气说,“这老虎明末成精,躲过两次天雷,没有开窍十二年的道行,可是镇不住的哟。”
我这才看清他的面容——眉间一道竖纹如刀刻,衬得整张脸不怒自威。最奇的是他双眼瞳孔,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家传法脉。我硬着头皮道,不值一提...
家传?于蓬山突然冷笑,灰白右眼闪过寒光,不收邪灵,不养兵马,你敢说你是家传?”
于蓬山气势大盛,我感觉到有一座山压在我头顶,让我只能跪倒在地不能动弹,这力量不是灵精,也不是阴煞,让我心里一阵恍惚,从未想过如此恐怖。“山西地方小观,传于弟子不过两代,镇不住强灵,养不起兵马,传承法坛只为保家,至今靠驱鬼堪舆为生,不敢在仙师面前卖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磕头如捣蒜,于蓬山的实力不是装出来的,我这演技也确实真诚。
“能制住白虎的,凌云观不超过五人。身旁的童子又奶声奶气道:“规矩差了些,是个好苗子,清了法坛,可留在身边做个护法。”
听到童子这么一说,我冷汗直下,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刘瞎子给的,命也是他救的,除了我刘瞎子没第二个传人了,我可不能做欺师灭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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