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猛悄悄翻过围墙,潜入化工厂内部。
一落地,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海腥味,混杂着铁锈和腐烂的气息,让人胃里一阵翻涌。地面上铺设着黑色的防渗布,踩上去黏腻湿滑,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
远处,三个西装男已经走到了厂房中央。他们掀开一块巨大的防水布,露出下方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深坑。坑边架设着几台大型抽泥泵,粗壮的管道延伸至地下,正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不断抽出黑绿色的淤泥。
“他们在挖什么?”胡猛压低声音问。
我摇摇头,目光扫视四周——厂房墙壁上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纸,但上面的符文歪歪扭扭,根本不是正统道家的符箓,反倒像是邪教的咒文。角落里堆着几个铁笼子,笼子里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和动物毛发,散发出阵阵腐臭。
更诡异的是,地面上用白灰画着复杂的图案,线条交错,最终汇聚到中央的深坑。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突然心头一震——
那图案,赫然是陈师手机中出现的法阵图案!
深坑旁,西装男打开了金属箱。箱子里整齐排列着十几根骨白色的长钉,每根钉子上都刻满了细密的符文。
“时辰到了,开始布阵。”为首的男子冷声道。
另外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将骨钉沿着深坑边缘钉入地面。每钉入一根,坑底的淤泥就翻涌得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挣扎。
我死死盯着那不断被抽出的黑绿色淤泥,突然发现——淤泥中偶尔会闪过一抹诡异的蓝光,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五哥,他们在抽什么?”胡猛声音发抖。
我摇摇头。虽然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偷偷拍下了几张照片,以彩信形式发给了于娜。
这次于娜回复倒是及时。“你在哪?”
“你先告诉我他们在干什么?”我冷冷的打字回复,我清楚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索性也没必要客气。
于娜给我发来了长长一串文字:“渤海之下有海眼,连通东海龙脉,是津门风水的气口。海眼中蕴含灵气,也可以称作“海气”或“水精”,是炼制法器的顶级材料,不过看这大型机器,他们图谋更大,可能想抽干海眼,吸走渤海的海气!”
“什么海眼?”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海眼,完全不明白于娜什么意思。
虽然,她发来了一本古籍,照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繁体字,还配有粗糙的插画,看上去像是手抄版。
内容大概是中国有三大主干龙脉,均发源于昆仑山,分为黄河以北的北龙、黄河与长江之间的中龙、长江以南的南龙。龙脉延伸至各地后,会分出支脉,而水口比如河流、湖泊、海洋的交汇处,则是龙脉气运的“出口”或“纳气之处”。
海眼是龙脉水口的特殊形态,通常位于深海或近海区域,是地脉与海洋灵气交汇的节点。它的作用包括:第一是调节地气,平衡陆地与海洋的灵气交换;第二是镇压水脉,传说中,海眼下方常有“定海神物”,如镇海寺、禹王碑、镇海铁锚等,防止水患或地气外泄;第三是连通龙脉。
我猜想渤海海眼与北龙脉相连的交互处就在这化工厂,很可能最近的轻微地震就与这海眼有关。
那吴天罡想做什么呢?截取海气?破坏龙脉?
我暂时想不明白,但是这些足够引起于娜的注意。为避免像抓捕陈师一样打草惊蛇,我和胡猛早早离开化工厂,我手机重新开机的一刻。
于娜立刻打来了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周至坚,你听好了——渤海海眼是北方龙脉的‘水口’,如果海气被抽干,整个津门乃至京津冀的风水都会崩溃!”
“后果有多严重?”
“轻则地震频发、瘟疫横行,重则……”于娜深吸一口气,“龙脉断,国运动荡!”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陈师死前供出了两个秘密,一是吴天罡在找龙骨,二是他们想打开鬼门。”
于娜继续道:“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凌云观必须要阻止他们。”
我已经猜到了于娜要说什么,立刻拒绝道,“田蕊差点中毒身亡,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没那个能力对抗这么庞大的组织,我要保证我和我朋友的安全。”
于娜沉思了好一阵,“周志坚,你在明,凌云观在暗,你比我们更有理由接触无生道,况且此事关系到整个津门,如果无生道达到目的,你的朋友也将遭到波及。”
我没有立即答应于娜,我知道现在她比我着急。挂了电话后,胡猛问我去哪,我说回学校。剩下两个地点已经没必要去调查了,我要等着于娜亲自上门。
果然,当天晚上自习课还没上完,我被一伙并不认识的人拉上了一辆普通黑色轿车,这伙人虽然穿着打扮与常人无异,但是手腕虎口等位置磨了厚厚的茧子,这应该是凌云观的弟子。
车没有奔于娜的庄园去,而是辗转来到了塘沽区一家高档酒店。我被带上厚厚的渔夫帽,下车绕行停车场,废了很大力气,来到酒店顶层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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