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话,“我们仨马上去收集材料,保证一周之内全部找到。”
“来不及了!”蛊王的半张脸表情阴冷怪异,“我可以等,但是你的蛊毒已经扩散到头部,再有两天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我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我来泰国前用饮用过凤凰血,可以压制体内的蛊毒一月有余。”
蛊王脸上的冷笑愈加明显,“凤凰血?在中国北方可能有这种功效,但这里是泰国,你离我越近,受到的影响越大!”
我向马家乐投去疑问的目光,马家乐眉头紧锁,“蛊王前辈说的没错,蛊毒距离施术者越近,受到的影响越大,之前蛊毒发作慢,是因为吴天罡的蛊是偷来的,你身上蛊毒收到蛊王前辈影响有限。”
我想继续问询,喉咙却像伸进了一只手一样,疼痛瘙痒,一时间我剧烈咳嗽,想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但是我们落地泰国之后始终在奔波,我胃里根本没有像样的东西。
这时,田蕊站了出来,“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找九翅毒蛾,你们两个去黑衣阿赞处取心头血!” 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毒蛾在雨林深处的腐尸潭附近出没。蛊王敲击着脚下的陶罐,有意提醒道,毒蛾只在午夜现身,要想活命就小心别沾惹毒蛾的粉,记住,我必须要活的。
我想拉住田蕊,但田蕊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阁楼,消失在雨林的阴影中。
在我痛苦无法说话的时候,马家乐提醒我,“让田姑娘一个人去吧,难不成你想让她亲手杀人?”
想到田蕊面临的危险,我怒从心头起,一拳打在了竹楼的顶梁柱上,震得整座竹楼颤颤巍巍。蛊王的眼神里有七分轻蔑,“年轻人,省点力气,情绪只会让蛊毒发作更快。”
事不宜迟,马家乐向蛊王请教距离雨林最近的黑衣阿赞,得知由雨林向南三十里有一处村落,村落再向南沼泽深处有两位黑衣阿赞隐居。
蛊王从竹楼内部一排陶罐中取出一个白色类似蚕蛹的生物,用发黑的手指抚摸了三次。大概三分钟后,竹楼外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那人披着某种腐烂动物的尸体,脸上戴着半张面具,裸露的半边脸布满鱼鳞状疤痕,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一团蠕动的白色肉芽。
这是阿赞隆,我的关门弟子。蛊王的声音从新躯壳里传来,他知道黑衣阿赞的住处。
我与马家乐对视一眼,互相明白了内心所想,蛊王这一派的修行方式太过骇人,不晓得为什么全都没有眼睛!
阿赞隆的喉咙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抬手掀开兽皮——他的胸腔竟和蛊王一样是镂空的,肋骨间爬满蜈蚣,心脏被一团金色丝线包裹着悬浮其中。马家乐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人蛊共生?
用身体养蛊,才能看透毒瘴虚实。阿赞隆的指尖渗出紫黑色黏液,在泥地上画出路线,黑衣阿赞藏在沼泽深处,那里有他们用尸油炼的,沾上皮肉就会溃烂见骨,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拜别蛊王,我、马家乐和阿赞隆,马不停蹄前往黑衣阿赞住处。
向南三十里,空气逐渐变得甜腻刺鼻。热带雨林的腐殖质下翻涌着墨绿色气泡,树根盘结处经常有不知名的动物残骸,每走一步都要注意脚下,生怕陷入沼泽。
在我精疲力竭之时,阿赞隆突然停下,腐烂的兽皮下传来阵阵腥风:到了。
前方沼泽蒸腾着猩红雾气,水面漂浮着泡胀的尸块。两座竹楼悬在沼泽中央,檐角挂着人皮灯笼,颅腔内的磷火映得满地骸骨泛青。
小心脚下!阿赞隆的警告晚了一步。我踩中的枯枝突然爆开,喷出腥臭的黄色液体,裤管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破洞。阿赞隆厉声道:这是尸蟾的毒囊,见血封喉,快剥掉这层皮!
马家乐闻言甩出银针封住我腿部的穴位,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白色粉末盖在我的伤口上。
阿赞隆拔出刀想要剥下我的皮肤,被马家乐制止:“这是中国道士炼制的解毒粉,不必刮下肉皮。”
阿赞隆似乎不信,蹲在地上盯着我的腿看了很久,确定伤口没有溃烂,才起身说了句,“有意思。”
沼泽蒸腾的猩红瘴气里,腐朽的甜腻气息裹挟着尸臭扑面而来。我脚踝上的伤口在解毒粉作用下传来阵阵灼痛,马家乐搀扶我的手心全是冷汗,阿赞隆腐烂的兽皮披风在瘴气中簌簌作响,抖落数只指甲盖大小的尸蟞。
咔哒——
瘴雾深处突然响起木槌敲击颅骨的声响,两盏人皮灯笼在竹楼檐角幽幽亮起。灯笼表面用金粉绘着衔尾蛇图案,在磷火映照下泛着妖异的青光。
退后!阿赞隆突然厉喝,枯槁的手指插入腰间陶罐,抓出一把暗红色粉末撒向半空。粉末触及血瘴的刹那,竟燃起幽蓝鬼火,将我们笼罩在火焰结界之中。
瘴气被火焰逼退三丈,露出沼泽真容——水面漂浮的哪里是什么枯木,分明是数十具被铁链串起的婴尸!每具尸体肚脐都连着血红色藤蔓,藤蔓尽头没入水下,不知滋养着何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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