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跌跌撞撞,五天后,当我们终于回到荣母的庙宇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心头一沉。
荣母居住的寺庙庙门大开,香炉倾倒,供桌上的神像被推倒在地,摔得四分五裂。殿内一片狼藉,经幡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古怪的草药气息。
我冲进后殿竹楼,却发现后殿什么也没有,原来建造竹楼的地方空荡荡,只留下一片被烧的干干净净的灰烬。
田蕊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地面的一道划痕:这里有过打斗的痕迹。
马家乐检查了院内所有地方,回来时脸色凝重:所有东西都被翻过,但钱财和法器都没动,不是普通的抢劫。
阿赞隆站在庙门口,腐烂的兽皮下传来低沉的嘶嘶声:无生道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我握紧手中的骨牌,蛊王的话在耳边回响——荣母也在帮我调查无生道的踪迹。
难道荣母查到了什么?
夜风呜咽,吹得破败的庙门吱呀作响。我蹲在灰烬旁,指尖捻起一撮焦黑的泥土,凑近鼻尖——除了烟熏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尸油味。
有人在这里做法。马家乐突然压低声音看向身边的阿赞隆。
话音刚落,庙墙外突然传来轻响——是枪械上膛的声音!
趴下!我猛地扑倒田蕊,几乎在同一瞬间,密集的子弹穿透木质墙壁,在我们头顶呼啸而过。木屑飞溅,供桌被扫射得千疮百孔,香灰扬了满天。
阿赞隆反应极快,腐烂的兽皮下射出数条蜈蚣,精准钻进墙缝。外面立刻传来惨叫,但随即又是新一轮扫射,这次子弹竟然带着幽蓝火光,所过之处燃起诡异冷焰!
特制的白磷弹,这东西克制蛇虫!马家乐拽着我们滚到神龛后方,眼睛看向阿赞隆,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田蕊咬牙撕下衣袖,快速包扎我手臂上被流弹擦出的伤口:现在怎么办?
我摸出蛊王给的骨牌,触手冰凉:阿赞隆,能联系蛊王吗?
阿赞隆胸腔里的蜈蚣疯狂扭动,脸色依旧阴冷:没出息!他突然扯下兽皮披风,露出千疮百孔的身躯。
没等我们回应,阿赞隆已经冲了出去。他肋骨间的蜈蚣暴雨般射向院墙,同时咬破手指,在胸口画下血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的皮肤开始溃烂,无数毒虫从兽皮下钻出,潮水般涌向敌人!
马家乐拽起我和田蕊,猫腰冲向偏殿。
刚踏进回廊,阴影里突然刺出一把淬毒匕首!马家乐侧身闪避,指虎雷光暴起,将偷袭者轰飞出去。那人撞在柱子上,面具脱落——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嘴角溢着黑血,眼神却疯狂如野兽!
田蕊倒吸冷气,他们用小孩子当打手!
“不是打手,”马家乐朝地上啐了口痰,松松筋骨想要大干一场,“他们把孩子炼成了蛊。”
更多黑影从廊柱后闪出,这些孩子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关节反转着爬行,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最可怕的是他们皮肤下凸起的黑色纹路——看上去和我身上的蛊毒十分相似!
马家乐挥动指虎,电光炸裂间,我用法尺卸下两个童子的手臂骨骼。雷法喷溅在经幡上,立刻烧出焦黑大洞。
后门被堵死了!田蕊从后殿跑回来,脸色骤变。只见庙宇的后门堆满浸泡过柴油的柴薪,火把就插在旁边,显然是个陷阱。
阿赞隆的蜈蚣群在庭院中翻涌,却被白磷弹的冷焰逼得节节败退。那些幽蓝火焰如同活物,顺着蜈蚣的甲壳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虫尸味。
该死!阿赞隆踉跄着退回回廊,腐烂的兽皮披风已被烧出几个大洞,露出底下蠕动的蛊虫。他的胸腔肋骨间,蜈蚣死伤大半,仅剩的几条看上去奄奄一息。
马家乐和我背靠背站在回廊中央,四周是那些被炼成蛊童的孩子。他们扭曲着肢体爬行,嘴角滴落黑血,眼神空洞却充满杀意。更可怕的是,庙宇的围墙和屋顶上,不时传来狙击手的冷枪,我们无法判断出子弹射来的方向,
当蛊童将我们包围后,狙击手不在放冷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想活捉我们。马家乐压低声音,指虎上的雷光忽明忽暗,这些童子的动作有规律,像是在布阵。
我扫视四周,果然发现那些蛊童的爬行轨迹暗合某种邪阵。地面上不知何时已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像是被鲜血浸染的符咒。
阿赞隆嘶哑道,他们要用活人祭炼法器!
田蕊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指向庙宇正殿的屋顶——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月光下,那人一袭黑袍,脸上缠着黑色麻布,手中托着一个漆黑的陶瓮。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那陶瓮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那是.....母蛊瓮?我喉咙发紧。
阿赞隆摇摇头:“那只是普通蛊师的蛊箱,用来引发蛊术!”
黑袍人缓缓举起陶瓮,口中念诵晦涩咒语。刹那间,地面上红光大盛,那些蛊童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皮肤下的黑纹疯狂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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