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变得轻盈。但马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因为香气杂糅了血气,我很难保持专注力,甚至内观都做不到。
三清三清,主张清净安宁,我肯定是哪里出错了。被黑哥踩灭的香灰还散发出袅袅青烟,那香气虽然也是难闻,但是似乎比血香更适合引导阴魂。
于是我马上把眼前的香全部踩灭,没有执着于搓出香线,而是把香末聚拢在一起,费力的引燃。
烟雾袅袅生气,我被呛的头晕眼花。掐诀念咒之后,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隐隐有暖流顺着大椎穴向上,低头看去,自己的肉身已经瘫倒在原地,我真的飘了起来。
见我晕倒,阿明惊恐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我顾不得理会这个猪队友,马上引导意识向上飞去。
穿墙而出,我的阴魂飘荡在园区上空。夜色中的KK园区像一座巨大的牢笼,电网高墙外是茂密的丛林。正当我寻找逃生路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袭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香已经燃尽。这次尝试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再来!我咬牙道,这次我让阿明去到门口把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影响我。
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在即将突破边界时功亏一篑。直到第七次香点燃时,我终于突破了某种屏障,魂魄如离弦之箭般冲入虚空——
眼前景象骤变。等我回过神来,意识已经飘荡在无尽的黑暗中,偶尔有巨大的天体从身边划过,那种恐惧感此生未遇。我低头看下面,地面小的像是一个核桃,但是我能看清楚核桃上的建筑和人,很奇怪的感觉。
在我眼中,有无数的细节,但是我的大脑处理不过来这种细节。印象最深的,是有十几米高大的黑色影子,在红色的城市中穿行,而大部分人安详的在卧室里睡觉,对此毫无感知。
“孽徒,为师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现在水平根本不能阴魂出窍!”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感觉下个瞬间就要哭出来,但是我没有肉体,只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影响了黑暗世界,让无尽虚空陷入了尖叫和旋涡。
我感觉刘瞎子挥了挥手,只是感觉,我丝毫看不到他的人。我的虚空便风平浪静,我以前总觉得刘瞎子这个人不靠谱,到现在我才发现只有我师父能帮我。
他抬手掐指一算,我似乎看得到刘瞎子和他嘴边的鸡腿。想不到刘瞎子突然神色紧张起来,难得眉头紧锁:山地剥变地雷复......你小子在西南方?
得到回复后,我拼命点头,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点头。但是无尽虚空中又起了风暴。
“冷静点,屁大的事也值得情绪这么激动。”刘瞎子的声音引导我静下心来,学会控制眼前的无限世界。
刘瞎子起身从香案下取出一个卦盘,快速排盘:坎为水,险陷也......他猛地拍案,小五子,你现在在金三角?
我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刘瞎子知道了我在点头。
接下来的话虽然少,但是信息量巨大。“小五子,你心浮气躁,本难堪大用,既然被卷入玄门风波,想办法自己解围,不然谁也帮不了你。不过为师倒是可以告诉你,太乙庇佑,你这次是因祸得福。”
不等我回应,刘瞎子突然抄起桃木剑,一剑刺向虚空:滚回去吧!阴神游荡太久会魂飞魄散!记住下次出窍别跟着感觉乱走,你这点道行飞升,后面跟了太多脏东西。
啪——!
我猛地弹回肉身,胸口如遭雷击。阿明正拼命掐我人中:周哥!醒醒!
我......我身上的蛊毒怎么解......我大口喘息,嘴角溢出血丝,但任凭我怎么喊,我丝毫看不到也理解不到刘瞎子的信息。
为什么我心浮气躁,为什么我是因祸得福?无数的想法顷刻涌进脑子,我一时间根本理不出头绪。
为什么我阴魂出窍叫做飞升?为什么这次刘瞎子没有直接把我打回现实?我第一次觉得刘瞎子是如此陌生,他跟我认识的那位偷奸耍滑、偷鸡摸狗的歪道完全不同。
在疲惫和胡思乱想中,我沉沉睡去。
晨光再次刺破铁窗时,我盯着掌心发黑的蛊毒纹路发起了呆——它们已蔓延到手腕,像蛛网般缠绕着脉搏。刘瞎子那句太乙庇佑突然在耳边炸响。
我突然想到小时候刘瞎子帮村里的产婆处理死胎的办法,印象中好像是千禧年的夏天,村里张寡妇难产,胎儿憋死在腹中三天才取出。死婴浑身紫黑,脐带缠着脖颈,产婆刚剪断脐带就昏死过去。
刘瞎子当时从破棉袄里掏出三片梧桐叶,叶脉在月光下泛着青紫。他用陈年糯米浆把叶子粘成三角包,然后再紧紧裹住死婴。
刘瞎子当时说婴灵怨气重,用红布包裹只会增加怨气,用叶子作为屏障,靠地气消解是最妥善的办法。
想到这,我突然想尝试用草克制蛊毒,但是我根本不认识各种草。于是尝试问了下阿明:阿明,你认识仓库外的杂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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