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呼啸着将我送到附近的医院。一路上,山羊胡和黑脸道士坐在救护车后排,警惕地盯着我,生怕我逃跑似的。我躺在担架上,肋骨处传来阵阵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刀割。
老周!田蕊的声音从急诊室门口传来。她脸色煞白,冲到我身边,你怎么...
我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多问。山羊胡和黑脸对视一眼,黑脸开口道:周小师叔,既然有人照顾你,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观里见。
等他们离开,医生给我做了全面检查。X光显示肋骨有轻微骨裂,但内脏没有受损,算是万幸。医生给我打了止痛针,又用绷带固定了胸部。
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医生对田蕊说,病人需要静养。
等医生走后,田蕊关上门,压低声音: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是去打探消息吗?
我苦笑一声,将十方堂的遭遇简要说了一遍。田蕊听完,眉头紧锁:于娜那一脚...是故意的?
肯定是。我点点头,她是在救我。如果让童子出手,我恐怕已经废了。
田蕊若有所思: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们见完马蓬远就回东北?
我摇摇头:不知道。看样子于蓬山和马蓬远在争什么东西,凌云观内部三派斗了几十年了,矛盾肯定不可能调和。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道医探头进来,确认没有外人后,快步走到床前。
我刚从道友那里回来。他神色凝重,罗睺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玄门出现过了,他隐藏的极深。
我疼得龇牙咧嘴:罗睺的事情不急于一时,眼下团结道友前往东北对付鬼脸张家更重要。
林道医点点头:今天监院电话通知我,长白山附近又发现3处龙脉节点被人动了手脚,幸亏发现得早,还没有形成鬼门。”
田蕊提醒道:“除了长白山,沿辽东丘陵向南直到大连都要仔细勘测,无生道可能会抽取渤海的海气。”
林道医眉头紧锁:“周道友早些休息,东北的事情我自会留意,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凌云观。”
想到马家乐曾说马蓬远召集执事开会,田蕊有些担忧:“老周,要不咱们直接回东北吧。”
我摇摇头:不行。如果我现在逃跑,反而给马蓬远落了口实。再说...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黑玉扳指,于蓬山既然让我去,肯定有他的打算。
林道医赞同我的决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陪你去,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马家乐发来的短信:“马蓬远要在今日会议上发难,快走。”
我心头一紧,立刻回复:他还知道什么?
马家乐很快回道:不清楚。但是观里的师兄说要清理门户。你最好别来!
我看完短信,陷入沉思。于蓬山虽然给了我黑玉扳指,但是如果过河拆桥,我是一点办法没有。
为了显得伤势更重,我让医生给我打了石膏。当我和林道医来到凌云观时,门口的道士看到我这副模样,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周莱清,一个年轻道士迎上来,主持在凌霄殿等你。
凌霄殿是凌云观的主殿,平时只有重大法事才会启用。马蓬远选择在这里见我,显然是要当众处置我。
殿内灯火通明,几十名道士分列两侧。马蓬远端坐在正中高台上,身着紫色法衣,头戴五岳冠,不怒自威。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清癯,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我强忍疼痛,上前行礼:弟子周莱清,拜见主持。
马蓬远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我的脸庞,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周莱清。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闷雷般在殿内回荡,你可知罪?
我强忍疼痛,挺直腰板,故意露出手上的黑玉扳指:弟子不知犯了何罪,请主持明示。
马蓬远冷笑一声,装作没有看到,手指轻敲扶手,私通东北仙家,勾结铁刹山,擅闯十方堂,这些还不够?
每说一条罪状,殿内的气压就低一分。我额头渗出冷汗,但面上不显:弟子奉严师叔之命前往东北调查蟒三太爷之事,期间确实与仙家有过接触,但都是为了查明真相。至于十方堂...我顿了顿,弟子是去向师父汇报东北之行,何来一说?
马蓬远眯起眼睛:严蓬松让你去的东北?可有凭证?
林道医早就知道马蓬远会以凌云令说事,马上接过话:“我就是凭证,周道友心思缜密,助铁刹山查明蟒三渡劫失败之事,居功至伟。”
林道医一出声,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语。马蓬远看到林道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转向身旁的刘逸尘:去请严长老来。
刘逸尘面露难色:主持,严长老昨日启程去了日本...
马蓬远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周莱清,就算严长老派你去东北,你为何将凌云令交给铁刹山的人?这不是背叛师门是什么?
我早有准备:玄明道长德高望重,弟子将令牌暂借于他,是为镇压鬼脸张家的邪术,保东北龙脉平安。此事弟子已向师父汇报,师父并未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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