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张广文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小师叔?张广文的声音透着警惕,你在哪?
快到沈阳了。我直截了当,你在铁刹山吗?
没...没有。他支吾道,我在沈阳的住处。最近仙家与道门关系紧张,我身份敏感...
地址发我。我打断他,有要事商量。
挂断电话不久,手机收到一条定位信息。我按照导航开过去,发现是一处高档别墅区,张广文的家竟然是一栋三层独栋,装修得富丽堂皇。
可以啊,张广文。我打量着客厅的水晶吊灯和真皮沙发,在东北混得不错嘛。
张广文尴尬地笑笑:都是凌云观照顾...小师叔喝茶。他递过一杯热茶,你说有要事?
我接过茶杯但没喝:“我被马蓬远针对了,现在有人要押我回京受审,你知道吗?”
张广文脸上一副假意:“马师爷肯定是被人误导了,小师叔调查蟒三太爷的事情有功,马师爷款待你还来不及。”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打哈哈,故意道:“我是于蓬山的人,你知不知道。”
张广文脸上挂着讪讪地笑:“当然,你是于师爷的高徒。”
我开门见山:“张广文,我是个直脾气,搞不来弯弯绕,我是正统派,而你虽然跟仙家牵扯不清,但是说到底算是严蓬松的人,而严蓬松也是革新派,也就是说,咱俩不是同一个阵营。”
见我话说的已经很直白,张广文拍着胸脯保证:“小师叔放心,宗派之争是门内之事,现在东北乱成一锅粥,我不会给你使绊子,况且……”
我心想,我手上有你的把柄,你怎么可能不考虑自己的仕途。见张广文表态,我立刻道:我要召集东北所有仙家到云光洞议事。
什么?张广文手一抖,茶水洒在茶几上,这...这不可能!各仙家现在忙着查奸细,怎么可能聚在一起?
必须做到。我盯着他的眼睛,事关龙脉安危,东北存亡。
张广文面露难色:小师叔,我在仙家面前没那么大面子...
是吗?我冷笑,那胡家白门的人为什么听你调遣?
张广文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我放下茶杯,我在山海关遭遇到的胡家人,是你派过去调查我的吧?”
张广文矢口否认,我不给他任何机会,走上前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无论是无生道还是鬼脸张家、吴天罡,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你派几个毛贼跟踪我,怎么可能不露馅。”
张广文沉默不语,这一次我又赌对了:“我刚从滨海回来,发现无生道在打龙脉的主意。如果仙家继续内斗,最后都得完蛋。
张广文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云光洞内有黑妈妈留下的结界。只要生人踏入,焚香请香,仙家自会感应前来。但...他犹豫道,现在局势混乱,未必所有仙家都会买账。
这你不用管。我站起身,给我找个地方休息,天亮前我要赶到铁刹山。
张广文带我来到二楼客房。简单洗漱后,我倒在床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刚闭上眼,手机又震动起来——是田蕊发来的消息:老周,你到哪了?林道医说铁刹山附近有可疑人物活动,你千万小心!
我回复让她放心,又给林道医发了条加密信息,告知明早的计划。放下手机,我强迫自己睡了四个小时。
凌晨三点,我被闹钟惊醒。简单收拾后下楼,发现张广文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小师叔,他递给我一个包袱,里面有些干粮和符箓,路上用得上。
我点点头,接过包袱:你不一起去?
张广文苦笑:我身份尴尬,去了反而坏事。不过...他压低声音,有胡三爷和柳三娘支持,仙家多半会赏脸。
离开别墅,我开车向铁刹山方向疾驰。黎明前的山路漆黑一片,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我放慢车速,警惕地观察四周。
转过一个急弯时,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人影!我急踩刹车,车子堪堪停住。月光下,四个穿着古怪西服的人站在路中央,拦住了去路。
我握紧法尺,缓缓下车。对方为首的是个青年男子,面容阴鸷,我吓出一身冷汗,居然是已经神魂俱灭的蟒川明!
周莱清,蟒川祺冷冷道,你是周莱清?
我暗自戒备,法尺上金光隐现:蟒川明,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出乎意料的是,蟒川明突然单膝跪地:周真人,蟒川祺特来致歉!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蟒川祺抬起头,眼中竟有泪光闪动:我查清了!蟒三太爷的元神确实尚在!胡三爷手中那颗黑曜石珠子做不得假...
他身后的三个蟒家子弟也跟着跪下。蟒川祺继续道:是我哥哥莽撞,受人蒙蔽,险些酿成大错!今日特来请罪,任凭周真人处置!
我松了口气,看来眼前这人并非死去的蟒川明,而是他的弟弟蟒川祺。我收起法尺:起来吧。当务之急是揪出幕后黑手,为蟒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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