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默带我来到水库边一处僻静的小湾。他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和腋下小小一块纹身——那竟是一幅完整的道家符箓,符头、符身、符尾、符脚、符胆一个不少!
这是...我惊讶地指着他的背。
陈默咧嘴一笑:当年拜入铁刹山时,师父说我有水厄,特意请闵山派的道长给我刺的护身符。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两套潜水装备:师父托人连夜从沈阳买来的。我们先从基础开始。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简直是地狱。我这个旱鸭子先是在浅水区学憋气,然后被陈默硬拽着练习蛙泳动作。最要命的是在水下睁眼——水库的水冰冷刺骨,眼睛又涩又痛。
呼吸器不是万能的,陈默严肃地说,万一设备故障,你必须能在水下闭气至少两分钟。
我呛了无数次水,鼻腔火辣辣的疼。但每当我想放弃,脑海中就浮现出死在鬼脸张家的铁刹山道友……
傍晚时分,玄明道长亲自来检验训练成果。我勉强能在水下闭气一分半钟,虽然远远不及陈默,但已足够完成简单的操作。
玄明道长递给我们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枚刻满符文的梨木钉,每根锁龙柱顶端都有一个凹槽,这是锁龙柱的关键,你们只需要将木钉嵌入即可。就算罗睺动用水下炸药,只要这梨木钉完好,阵法就不会被破坏,记住,北斗七星阵的运转顺序是天枢到摇光,加固之时千万不要弄错。
陈默郑重点头。我却注意到玄明道长欲言又止的神情:道长,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老道长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一旦入水,谁也不要相信,有异常马上上岸。”
次日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刻,我们全副武装来到水库中央。田蕊终究还是来了,站在岸边紧紧攥着那串三清铃。阳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心。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同时跃入水中。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全身,像无数钢针刺入毛孔。我咬紧呼吸器,跟随陈默下潜。探照灯的光束在水中划出一道浑浊的轨迹,照亮了漂浮的藻类和微生物。
下潜约十五米时,陈默突然停住,示意我看右侧岩壁——那里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直径足有三四米宽,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水流从洞中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陈默打了个手势,意思是阵法在洞内。我点点头,跟着他游了进去。
洞内空间豁然开阔,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在灯光照射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我们沿着洞壁前进,忽然,陈默的灯光照到了一根巨大的石柱——足足有三人合抱粗细,通体漆黑,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柱身缠绕着碗口粗的铁链。
第一根锁龙柱!
我们迅速游近。陈默指向柱顶的凹槽,我立刻从腰间的檀木盒中取出一枚梨木钉。就在我将木钉对准凹槽的瞬间,整根石柱突然轻微震动,铁链发出沉闷的声。
我心头一紧,但木钉还是顺利嵌入了凹槽。刹那间,柱身上的符文亮起微弱的蓝光,又迅速熄灭。
陈默竖起大拇指,指向洞窟深处。我们继续前进,很快找到了第二根、第三根石柱。但随着深入,洞窟内的岔路越来越多,水流也变得紊乱。完成第五根石柱后,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迷路了!
探照灯扫过四周,每一处岩壁都长得一模一样。陈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他示意我留在原地,自己游向一条岔路探查。我悬浮在冰冷的水中,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面罩内回荡。
一分钟...两分钟...
陈默迟迟未归。就在我准备寻找时,灯光忽然照到他留下的记号——用匕首在岩壁上刻出的箭头!我顺着箭头方向游去,终于在一处弯道后看到了陈默的身影。他正焦急地打着手势,指向不远处另外两根石柱。
第六根、第七根...
随着最后一枚梨木钉嵌入摇光柱,整个洞窟突然一震!七根石柱同时亮起蓝光,铁链哗啦啦绷直。我趁机环顾四周,想寻找番天印的踪迹,但除了石柱和铁链,洞窟内空无一物。
难道番天印不在这里?
正当我疑惑时,陈默突然猛拉我的手臂。我转头一看,差点呛水——一条褐色的巨大身躯正从洞窟深处缓缓游过!那东西粗如油罐车,鳞片缝隙间渗出黏液,在水中形成一条浑浊的轨迹。
我浑身僵硬,呼吸变得紊乱。氧气面罩突然发出警报——储气量不足!陈默立刻指向来时的路,示意撤离。
我们拼命往回游,但那条褐色巨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调转方向朝我们追来!水流变得湍急,我被一股暗流卷住,重重撞在岩壁上。氧气面罩的管子裂开一道缝隙,冰冷的水灌了进来。
呛水的痛苦远超想象。
肺部火烧般疼痛,眼前发黑。我拼命抓住岩壁凸起,看见陈默折返回来拽住我的腰带。就在巨影逼近的刹那,陈默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水下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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