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永昌!”玄明道长话音未落。
那人影阴森一笑,声音沙哑如铁锈摩擦——玄明小儿,多年不见,你的眼睛倒是比当年更瞎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抓住众人脚踝!
地缚冤魂?! 我心头一震,强忍着疼痛从担架上起身,法尺猛砸地面,金光炸开,震碎几双鬼手,可更多的亡魂从地底爬出,原来我们脚下早就被埋下了倒头坛!
哈哈哈! 张永昌狂笑,你们以为能镇压的了蛟龙?这蛟龙早就被张家炼成了阴煞蛟龙!今天就算神仙来了也得死!
张永昌的阴魂在空中扭曲变形,那些黑丝如同活物般缠绕着蛟龙残躯。蛟龙痛苦翻滚,池水被搅成血浪,可那些黑丝却越缠越紧,甚至勒进了鳞片下的血肉。
它在吞噬蛟龙神魂!玄明道长突然拽住我后退,这老鬼想占据蛟龙的残躯!
我踉跄着站稳,发现法尺上的金光正在消退。右腿伤口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裤管已经被黑血浸透——是刚才那些蠕虫!我咬牙撕下布条扎紧大腿,阻止毒素上行。
老周!田蕊突然扑过来,三清铃按在我伤口上。清脆的铃声让我神智一清,只见她咬破指尖,在铃身上画了道血符。
铃音震荡,几缕黑气从我伤口钻出,化作小虫落地毙命:“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此刻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刚刚的雷法居然让我的身体有了一丝气力:“有我师傅在,怎么可能轻易……。”
“什么师傅?于蓬山来铁刹山了?”田蕊惊恐中透着疑问的看着我。
我当下四处寻找,哪里有刘瞎子的影子。我突然想到下水前玄明道长说过,这蛟龙能摄人心魄,让人产生幻觉:“田蕊,我刚刚是怎么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田蕊眉头紧皱:“你自己在担架上掐诀定住了魂魄,居然还有力气施展雷法。”
她的话被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打断。池中蛟龙突然人立而起,仅剩的独眼血红一片。它疯狂甩动身躯,那些张永昌身体流出的黑丝被绷得笔直,发出琴弦般的嗡鸣。
张永昌的阴魂厉笑:孽畜!你吃了我张家三百童男童女的阴魂,早就成了我张家的看门狗!
蛟龙独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却不是攻击我们,而是狠狠咬向自己受伤的前爪!利齿入肉,黑血喷溅,它竟硬生生扯断了被黑丝缠绕的那截肢体!
不好!玄明道长大惊,它要断尾求生!
断爪落入水中,立刻被无数黑丝包裹成茧。而蛟龙趁机猛冲上岸,庞大的身躯碾过法坛,香炉供品四处飞溅。它脊背上的血眼已经瞎了大半,可剩下的几颗眼珠同时转向张永昌的阴魂,瞳孔中燃起幽绿的怒火。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蛟龙要反噬!
果然,蛟龙喉间发出闷雷般的低吼,断爪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股粘稠的黑雾。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孩童的冤魂,他们哭喊着扑向张永昌!
蛟龙断爪处喷涌的黑雾在空中扭曲变形,三百童魂的哭嚎声形成肉眼可见的声浪。张永昌的阴魂被这怨气冲击得不断后退,那些缠绕蛟龙的黑丝寸寸断裂。
孽畜!张永昌厉吼,马褂长衫无风自动,当年就该把你抽筋扒皮!
他双手掐诀,脖颈刀疤突然裂开,更多黑丝喷涌而出。这些丝线在空中交织成网,将扑来的童魂兜住。黑网收缩,孩童的哭喊顿时变成凄厉尖叫——他们的魂体正在被黑丝吞噬!
我强忍腿上剧痛,法尺撑地想要起身。田蕊一把按住我肩膀:别动!这些蠕虫有毒!她说着又摇三清铃,铃音如清泉流过我灼热的经脉。
玄明道长趁机在岸边重布法坛,七星灯再燃。他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桃木剑上: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剑光如虹,斩向半空中的张永昌。可那老鬼阴笑一声,竟拽过蛟龙残躯挡在身前。桃木剑刺入龙鳞,蛟龙痛得翻滚,独眼中凶光更盛。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蛟龙突然调转巨头,血盆大口咬向自己脊背!利齿入肉,它硬生生扯下一块附着人脸的鳞片。那块鳞片落地即化为一滩黑水,水中浮现出张永昌扭曲的面容。
分魂寄煞!胡三爷的狐尾卷起狂风,这老鬼把魂魄分寄在蛟龙身上!
张永昌的阴魂趁机扑向蛟龙断爪处。黑丝如蛛网般裹住断爪,竟将其拉扯变形,渐渐凝成一只畸形的人手!蛟龙暴怒,身上剩余铁链哗啦作响,它用新生的在水面上掀起巨浪,猛地拔起砸向张永昌。
水势如大雨落下,张永昌阴魂却化作黑雾散开,转眼又在蛟龙头顶重组。他狂笑着,那只由龙爪化成的突然伸长,五指如钩刺入蛟龙独眼!
嗷——蛟龙痛吼震得地面龟裂。它疯狂摆动头颅,池水掀起数丈高的血浪。张永昌的阴魂如附骨之疽,任凭蛟龙如何挣扎都不松手。他的手臂已经完全没入龙眼,正在抽取某种莹绿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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