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定穴。他跪在地上,耳朵贴紧青砖,手指轻敲地面。敲到第三块砖时,回声突然变得空洞。
在这!
我和林道医合力撬开青砖,露出下方潮湿的泥土。郭惊春的寻龙盘突然剧烈震动,盘中小蛇疯狂游动,最后指向中间位置。
退后!郭惊春脸色大变,拽着我们连退三步。猛然使出大力,朝着泥土哐哐连踹三脚。
地面悄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缝隙中缓缓升起个青铜匣子,约莫鞋盒大小,表面刻满符文,最显眼的是中央一个蛇形图案,与寻龙盘上的图形有几分相似。
还真是地师会。我头皮发麻,地师会的标记怎么会跟无生道的衔尾蛇这么像...
郭惊春也傻了眼:不对啊!镇海铜匣应该刻着地师会的量天尺徽记才对!
林道医突然指着铜匣底部:看那里!
铜匣下方压着张泛黄的油纸,纸上用朱砂画着个简易八卦,但乾位与坤位竟然倒置——与林道医之前展示的图案一模一样。
乾坤倒转...我猛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金立国给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水下祭坛,四角镇水兽的排列也是反的!
郭惊春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触碰到铜匣前猛地缩回:匣子被下了禁制。
我定睛一看,铜匣表面的符文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用血描过。最骇人的是匣锁位置——那里没有锁孔,而是个拇指大小的凹槽,形状像个月牙。
血契锁。林道医倒吸一口凉气,需要特定血脉才能打开。
我心头一动,想起滨海大桥上那个月牙胎记老道。难道...
让我试试。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凹槽里。
鲜血接触铜匣的瞬间,那些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红色小蛇在匣面游走。我的血被迅速吸收,但匣子纹丝未动。
不行。我收回手,看来非得是...
我来。郭惊春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烙痕。他咬牙将伤口按在凹槽上,烙痕竟与凹槽严丝合缝!
一声轻响,铜匣开启一条缝隙。“哈哈哈!”郭惊春大笑起来:“当年吴天罡逼我加入无生道时,怎么可能会想到我用这个烙痕打开铜匣。”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郭惊春颤抖着手掀开匣盖——
里面整齐摆放着三样东西:一卷竹简、一本线装册子,以及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罗盘。
竹简已经泛黑,用红绳捆着;册子封面上写着《地师密录》;而那块罗盘比郭惊春的小得多,中央不是指南针,而是个微型八卦图。
郭惊春如获至宝地捧起罗盘:地师会至宝八宫盘!原来在这里!
听闻这话,我凑上去看了一眼,这盘上果然不是乾坤离兑震坎巽艮,而是后天八宫,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林道医则拿起竹简,小心解开红绳。竹简展开后,上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古篆,最开头是玄天玉枢四个大字。
真是《玄天玉枢经》?我凑过去看。
林道医摇头:只有前半部,而且...他指向竹简末尾的落款,这是明代摹本,并非丘处机真迹。
郭惊春已经翻开《地师密录》,突然惊呼一声:找到了!
我们凑过去,只见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幅精细的地图,标注着津门十一处风水要穴,每个穴位都画着个小铜匣图案。地图角落用蝇头小楷写着:
民国十六年,地师会应凌云观之请,于津门布镇海局。十一铜匣分藏《玉枢经》残卷,唯中枢匣内藏复兴会与凌云往来密函。庞帝辛嘱曰:若匣现世,当先毁密函。
庞帝辛?我心头狂跳,凌云观的人?
林道医解释道:“你身为凌云观小辈居然不知道庞帝辛?这可是凌云观住持,民国时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我半路拜师知道这个人就有鬼了,可是马上想到在荒村古楼中明明记载剿灭玄门复兴会的是张姓真人:“林道医,我记得民国住持应该姓张吧?”
林道医压低声音:“这庞帝辛得位不正,传闻是害了张青鹤真人的性命。不过这都是玄门流言,信不得真。”
根据“偶乘青帝出蓬莱,剑戟峥嵘遍九垓。”排字,张青鹤还要比庞帝辛高上一辈,难道说从百年前凌云观内部就已经混乱不堪。
我正思考,没注意到郭惊春脸色煞白:难怪...难怪吴天罡要灭地师会满门...
铜匣中泛黄的密函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脆弱。郭惊春用颤抖的手指展开信纸,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郭惊春翻开的《地师密录》中赫然写到:“凌云之盟,意在肃清海内,凡与复兴会相关者,皆除之后快,地师门人,谨当行效。”
玄门复兴会作为无生道的前身,忌惮凌云观的势力,拿地师会开刀也是正常。何况地师会与复兴会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复兴会这算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
林道医突然指着地图中央:你们看这里!
中枢铜匣的位置赫然标在永定河与蓟运河入海口附近,旁边小字注明:入海口外十里,下七丈,有青铜祭坛一座,乃复兴会通幽之径。邪道以子午锁封之,然每逢阴日,锁力衰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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