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装着生魂对不对?刘瞎子打断我,声音发颤,是不是还看到灰烬凝成的魂线?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林道医也变了脸色:前辈,难道...
阴司出乱子了。刘瞎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手里的铜钱掉在地上,有人在偷生魂,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我以为我和马家乐的推测只是玩笑,没想到刘瞎子直接盖棺定论。
屋里突然安静得可怕。田蕊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我妈还在灶台边忙活做饭,阳光照进屋里却显得格外惨白。
我想起在阴间看到的那些诡异景象——煮孟婆汤残渣的青面鬼、血河里漂浮的尸体、还有被锁在鬼门关柱子上的亡魂...突然一个激灵:我在下面看到很多亡魂被锁着,它们都在喊冤...
这就对了。刘瞎子捡起地上的铜钱碎片,在掌心搓成粉末,阴司的规矩,冤魂要等仇人死后对质才能投胎。如果有人偷走生魂...
就能制造冤假错案!我突然明白过来,让该受罚的恶鬼提前投胎,该投胎的善魂反而永世不得超生!
我想到个更可怕的可能:那...阴差来讨债...
不是冲你。刘瞎子干笑两声,是冲我。我这些年往阴司塞了不少不该死的魂,现在他们发现账目对不上了,哈哈。
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抖落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器:三天时间...够用了。小子,你跟我去趟沧州。
现在?我指着还在冒虚汗的田蕊,她刚...
她死不了。刘瞎子粗暴地打断我,但要是查不出谁在偷魂,三天后我们都有大麻烦!阴差可是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田蕊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带我一起去。她的手指冰凉但有力,我的天眼通你们行动都方便。
不行!我和刘瞎子异口同声地拒绝。
田蕊倔强地抿着嘴:我奶奶的魂可能还在下面,我必须去!
我妈端着热腾腾的饺子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小五子,你刚到家又要去哪?
我赶紧接过饺子,挤出个笑:妈,就是去趟沧州,很快就回来。
沧州?我妈眼睛瞪得老大,你当妈是傻子?你哪次不是一走就好几个月!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爸外出打工不容易,就留下我......
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眼圈却红了。
我鼻子发酸,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塞进她手里:妈,这里有2万块钱,是我......是我写书挣的稿费。
我妈愣住了,低头看着那张卡,手指微微发抖:你写书?
我硬着头皮编,就是......就是些灵异故事,挺受欢迎的。
刘瞎子在旁边一声笑出来,被我狠狠瞪了一眼。我妈将信将疑地摩挲着银行卡,突然叹了口气:小五子,妈不图你挣钱,就图你平平安安的......
放心吧妈。我搂住她瘦弱的肩膀,这次有师父在,不会有事。
刘瞎子正蹲在灶台边偷饺子吃,烫得直咧嘴,听到这话差点噎住:咳咳......对,有我在呢!
半小时后,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我妈红着眼睛往我包里塞了五六个煮鸡蛋,又偷偷往刘瞎子兜里塞了卷钱:刘师傅,您多照应着点小五子......
刘瞎子摸着那卷钱,笑得见牙不见眼:放心放心!
林道医忧心重重:阴司的事情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杨院长已经进了鬼门,恐怕阴司会生出不少变故,我就先回铁刹山跟玄明监院说明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我有些意外:“林道医,你的车……”
林道医大手一挥:“无妨,铁刹山虽然不像凌云观那么有钱,但是一辆车还是买得起。”
我心中虽然不舍,但还是拱手告辞:沧州那边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林道医点了点头,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出租车。
送走林道医,我们三人准备出发。
这啥玩意儿?铁壳子咋这么高?刘瞎子围着越野车转了两圈,伸手就要去抠车标,奔驰?比进步牌的拖拉机强点不?
我赶紧拦住他:师父,这是越野车,您先上车再说。
刘瞎子哼了一声,拽着车门把手使劲往下拉:开门啊!
往上提...我憋着笑提醒。
用你说!刘瞎子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车门上,老子当年开拖拉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腿肚子里转筋呢!
好不容易把他塞进副驾驶,我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一声——刘瞎子把座椅加热打开了。
哎哟卧槽!他像被蝎子蛰了似的弹起来,脑袋地撞上车顶,这椅子咋还烫屁股?!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赶紧关掉加热:这是高级功能,冬天暖和。
花里胡哨!刘瞎子揉着脑袋嘟囔,突然伸手去拽中控台上的换挡杆,这铁棍儿是干啥的?
别动!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那是档杆!
刘瞎子悻悻地缩回手,又开始研究车窗按钮。玻璃忽上忽下,他玩得不亦乐乎:嘿!这比咱村王会计家的手摇窗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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