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这点家当不容易,差点全折在吕梁。”刘瞎子骂骂咧咧地在一个破木箱里翻找着,最终拿出两样东西,丢给我。
一样是一双看起来其貌不扬、鞋底却似乎纳着特殊符文的布鞋。另一样,则是一副材质非金非木、边缘已经磨得光滑的……眼镜?
“这是……”我接过东西,一脸疑惑。布鞋还好理解,这眼镜算什么法器?
“踏罡步斗鞋!”刘瞎子指了指布鞋,“鞋底纳了‘缩地符’的残谱,跑路逃命……咳咳,行走江湖必备!能省你不少力气!”
他又指了指那副眼镜:“这是‘洞幽镜’,我年轻时捣鼓出来的玩意儿。镜片用老坟头的‘冥河水’和黑狗眼泪混合炼制过,戴上它,能让你更容易看清阴气流动和灵体痕迹,算是心镜入门前的辅助玩意儿。省得你下次再眼瞎,连食香鬼那点障眼法都看不破!”
我接过“洞幽镜”,入手冰凉,镜框上刻着细密的符文。试着戴上,视野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凝神细看时,能隐约看到空气中漂浮的、极其淡薄的灰色气流,想必就是弥漫的阴气实质了。
“好东西!”我忍不住赞道。
“好东西还在后头!”刘瞎子又从箱子底摸出一本用油布包裹、页面泛黄脆弱的线装古书,小心翼翼地递给我,神色无比郑重。
“这本《石镜秘要》,是咱们这一脉真正的核心。里面记载了‘心镜’的修炼法门,还有一些祖师爷传下来的、专门针对阴阳失衡和阴司漏洞的秘术符咒!你给老子收好了!就算死,也得先把它毁了,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我郑重地接过,感受到这本书沉甸甸的分量,不仅仅是实物,更是传承和责任。
“谢谢师父。”
“别忙着谢!”刘瞎子摆摆手,脸色依旧严肃,“书给你了,能领悟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现在,老子先教你第一课——怎么用咱们石镜派的方式‘看’和‘走’!”
他让我穿上踏罡步斗鞋,戴上洞幽镜,然后开始讲解如何调动体内那微薄的雷炁,去激发鞋底的符印和镜片的灵性。
“意念集中!脚踩七星!呼吸配合步点!把炁灌进去!不是让你蛮干!”刘瞎子在一旁不停地呵斥、纠正。
我依言而行,尝试将丹田那缕微弱的银白电光引导至双脚。起初极为生涩,要么炁息中断,要么步伐错乱。但渐渐地,随着意念集中和步法的熟练,我能感觉到鞋底那符文似乎微微发热,每一步踏出,都比平时轻盈了不少,甚至有种能短暂借力、步伐变换更加迅捷的感觉。
同时,透过洞幽镜,我看到自己移动时,周身那层稀薄的“炁”与鞋底的符印产生微弱的共鸣,在身后拖曳出淡淡的流光。
“有点意思了!”刘瞎子眯着眼看着,“记住这感觉!以后打架……咳咳,行走阴阳,打不过就跑,不丢人!保住小命才能接着干活!”
接着,他又指导我如何将“炁”缓缓注入镜片。当那缕银白电光流过镜框符文时,洞幽镜的视野骤然变得更加清晰!空气中那些原本淡薄的灰色阴气变得分明起来,我看到荒滩上一些模糊的、人形的白色虚影在无意识地游荡——那是残留此地的最低等的游魂。
与肉眼体察最大的区别是,这副眼镜把阴气的生发源头看得清清楚楚,简直是能直接看到因果。
“看清了没?”刘瞎子低声道,“这就是‘观阴’。以后遇到事情,先开眼看看,别傻乎乎一头撞上去!”
我心中震撼,这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石镜派的传承,果然玄妙非凡!
就在我沉浸于这新获得的能力时,洞幽镜的视野边缘,极远处的高速公路方向,突然闪过几道极其微弱、却异常刺眼的红黑色邪气!那邪气一闪即逝,速度极快,若非戴着洞幽镜,根本不可能察觉!
“师父!”我猛地转头,指向那个方向,“那边有东西!很强的邪气!”
刘瞎子脸色一变,夺过洞幽镜戴上,凝神望去,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刘瞎子夺过洞幽镜,只凝神望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比刚才讲述阴司秘辛时还要难看。他猛地将眼镜塞回我手里,声音急促得几乎变调:
“妈的!是‘鬼差’!而且是带着‘锁魂链’的凶煞!快!把炁息收敛到极致!一丝都不能外露!丫头,你也是!快!”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粗暴地将我们两人推进地窖最阴暗的角落,扯过一张散发着霉味的巨大兽皮,不由分说地将我们连头带脚严严实实地盖住!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绝对不准出声!不准动!更不准运气抵抗!把自己当成死人!石头!听见没有?!”刘瞎子的声音隔着兽皮传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恐惧的严厉。
兽皮厚重,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留下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浓烈的腥臊味。我和田蕊紧紧靠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和身体的颤抖。我拼命按照刘瞎子的吩咐,将丹田内那缕刚刚活跃起来的雷炁强行压回深处,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丝气息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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