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道长!您可来了!”一个像是村支书模样的男人看到葛老道,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上来,“快看看张奶奶这是咋了?刚还好好的来上香,突然就倒地上了,变成这样!”
葛老道装模作样地上前查看,翻了翻老妇人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嘶……这是冲撞了厉害东西啊!”
他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我没说话,直接戴上了洞幽镜。
视野骤变!
只见那老妇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灰色怨气,那怨气扭曲蠕动着,隐约形成一个狰狞的、布满鳞片的兽头形状,正死死咬着老妇人的咽喉部位,不断吞噬着她的生机!而那腥臭气的源头,正是这团怨气!
这是……水煞?而且带着一股浓郁的尸气!
我目光猛地扫向庙宇角落那个用来承接雨水、养着几尾锦鲤的“聚宝盆”状石缸!洞幽镜下,那石缸内部附着着一层厚厚的、暗绿色的污秽之气,一道极其细微的黑色煞气,正从缸底连接着地脉的某处渗出,如同触须般链接着老妇人身上的怨气兽头!
“不是撞客,是水煞缠身,借物寄形。”我冷声开口,打断了葛老道的故弄玄虚,“根源在那口水缸!让人把水缸挪开,挖开下面三尺!”
村民们闻言都愣住了,看向我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葛老道却像是得了圣旨,立刻对村支书吼道:“没听见周道长的话吗?快!挪缸!挖!”
几个胆大的村民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那沉重的石缸挪开,拿起铁锹就开始挖。
刚挖下去不到两尺深,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挖到东西了!”一个村民惊叫一声,扔下铁锹跳开。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泥土里赫然露出一段已经腐烂发黑的、缠绕着水草和鳞片的动物骨骸,看形状,像是一条巨大的鲶鱼或者黑鱼!骨骸中,一股浓郁的黑色煞气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是……是去年汛期淹死在那条臭水沟里的那条祸害人的大黑鱼!”有村民认了出来,惊恐地喊道,“它怎么跑这底下去了?!”
“阴煞不散,借地脉水汽滋生,又借这聚水之缸寄形害人。”我并指如剑,体内那缕比之前稍显活跃的雷炁轰然运转,指尖迸发出耀眼的电光!
这一次,雷光比以往似乎更加凝聚,更加得心应手!
“敕!”
一道银蛇般的雷光精准地射入那坑中的黑色骨骸!
噼啪——轰!
雷火炸开,那骨骸瞬间被电得焦黑粉碎,连同那股黑色煞气一起,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彻底消散于无形!
与此同时,老妇人身上的怨气兽头也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砰然消散。她猛地咳出一大口黑水,悠悠转醒,脸上青黑之气迅速退去。
“好了!真的好了!”
“神了!真是神了!”
村民们发出阵阵惊呼,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葛老道趁机大声宣扬:“这位是凌云观十方堂于长老的关门弟子,莱字辈周莱清周道长!是咱们这些庙的真正主持!法力高深!以后大家有什么疑难杂症、邪祟作怪,尽管来庙里求助!”
我面无表情地接受着众人的感恩戴德和葛老道的吹捧,心中却无多少波澜。
透过洞幽镜,我能看到,随着此地邪祟被清除,村民们的感激和信仰愿力,如同点点莹光,纷纷汇入这座娘娘庙地下的那个微小法坛之中,并通过那无形的网络,遥遥向三官庙的主法坛传输而去。
主法坛的漩涡,似乎又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更重要的是,在刚才调动雷炁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力量运转更加流畅,似乎……从那新生的法坛网络中,得到了一丝额外的加持!
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存在!
这条路,走对了!
就在我准备功成身退,离开这是非之地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外围。
一个穿着不合身旧外套、低着头、身影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正默默地看向我这里。接触到我的目光,他立刻惊慌地低下头,转身就想挤进人群离开。
我仔细搜寻记忆,猛然记起这人在胡猛老家村子里见过,好像是一个远房二大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那眼神……不仅仅是惊慌,似乎还隐藏着极大的恐惧和……一丝怨毒?
我心头莫名地升起一丝疑虑。上次来解决胡猛家祖坟的事,似乎并没彻底干净?
但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我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在村民们的千恩万谢中,坐上葛老道安排的车,离开了宝坻。
车子行驶在返回市区的公路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心中那丝疑虑却挥之不去。
胡家的事,赵三顺的邪术,蚀骨黑魇,还有今天这诡异的水煞……宝坻这地方,似乎比想象的要复杂。
或许,该让胡猛多留意一下他老家这些亲戚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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