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粗布棉袄,头上包着块旧头巾,手里提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些刚挖的野菜。她的步伐很慢,却异常稳当。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身影……我记得!我和田蕊第一次闯张家老宅时,我的右手遭遇阴煞之毒,险些丧命,就是这个跳大神的老太太突然出现,敲锣打鼓请来了二神,驱散了阴煞,救了我!
我立刻快步迎了上去:“婆婆!您好!还认得我吗?”
老太太停下脚步,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却眼神清亮的脸。她看了看我,目光又落在我背上的田蕊身上,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是你啊,孩子。”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这女娃娃……咋造害成这样了?”
“婆婆,她为了镇压张家老宅的邪物,力竭昏迷了。求您救救她!”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急切。
老太太没立刻回答,而是仔细看了看田蕊的脸,尤其是她的额头和心口——那里虽然血迹已干,但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常人看不见的印记。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她放下篮子,竟然对着昏迷的田蕊,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古怪的、类似搀扶的礼节,口中低声喃喃了一句我听不懂的古老语言。
然后她才对我说道:“早就说过那个地方邪得很,不能去,快跟我回家缓缓。”
老太太的家在村子最边缘,靠近山脚,还是那熟悉的泥坯围墙,三间低矮的老屋。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晾着些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香火味。
上次来时因为阴煞之毒没有注意,这回我擦亮眼睛发现老太太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却有一个十分显眼的、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神龛,上面供奉的不是常见的神佛画像,而是一些奇特的、用木头或石头雕刻的抽象符号和动物图腾,其中正有一个,与田蕊手臂上的“祖灵印记”极为相似!
老太太让我把田蕊放在炕上,炕烧得温热。她先是打来温水,仔细地替田蕊擦拭了额头和手臂,然后从里屋取出一个黑陶小罐,里面是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药味的膏体。
她用手指蘸了药膏,极其小心地涂抹在田蕊的额头、太阳穴、手腕和脚心。那药膏一涂上,田蕊原本微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仿佛顺畅了些许。
“这是老山里的草药熬的,安魂定魄有点用。”老太太说着,又点燃了一种特殊的、味道清冽的草香,插在神龛前的香炉里。青烟袅袅,笼罩着田蕊,让她苍白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
看着老太太熟练而郑重的动作,我心中的希望又燃起了一点。
“婆婆,太感谢您!上次也是您救了我们,这次又……”我由衷地说道,试图拉近关系。
老太太摆摆手,坐在炕沿的矮凳上,拿出烟袋锅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有些悠远:“碰上了就是缘分。何况是这位……大巫只。”
回想起上次,老太太讲过田蕊巫只血脉的事情,我并没有对大巫只这个词敏感。而是转话题问到:“婆婆,跟您打听个人。您知道这村里,或者附近,有没有一位叫库玛尔罕的老巫师?”
老太太抽烟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眼,透过烟雾看着我,目光锐利得像山里的老鹰。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岁月的沧桑:“库玛……那是很久以前的姓氏了。俺们这一支,早就不用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紧紧盯着她:“那……那你……”
老太太磕了磕烟袋锅,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敲碎了某种时间的隔阂。
“俺男人姓冯。”她淡淡地说,语气平静无波,“村里人都叫俺冯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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