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机会,就值得一试。”我沉声道,“总比直接冲击营地强。我们现在需要情报,需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山巅祭坛到底是什么情况,田蕊看到的‘黑色太阳’又是什么。”
我的目光转向刚刚缓过一口气、依旧虚弱但眼神恢复了些清明的田蕊。“田蕊,你刚才看到的……能再具体点吗?那个‘黑色太阳’是什么?”
田蕊靠在岩石上,闭着眼,努力回忆着,眉心微蹙:“那个黑色的……它不是太阳,更像是一个……一个悬在祭坛上空的、不断旋转的洞……很深,很冷,里面好像有无数双手想伸出来,但又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它散发出的气息……和山下那个金属箱子很像,但……但强大太多了……它在……它在吸收圣山的力量!”
吸收力量?黑色旋涡?我心中骇然,我只听刘瞎子讲过鬼门的形成,但那是向外释放阴煞,吸收能量的洞穴,我还是第一次听闻。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出来——这伙人,莫非是想利用库玛族圣山的力量,来维持或者滋养某样东西?那个“黑色太阳”散发的气息与金属箱类似,说明技术同源,但规模天差地别!
我声音干涩,“他们可能是在……窃取圣山和祖灵的本源,用来进行某种可怕的仪式或实验!”
冯婆婆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亵渎!这是对山神最恶毒的亵渎!他们会毁了额赫乌拉,断了库玛尔罕的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婆婆,除了敬神道,这附近有没有地势高、又足够隐蔽,可以观察到营地甚至山巅情况的地方?”
冯婆婆努力平复情绪,再次仔细打量周围的地形,伸手指向圣山侧面一座相对低矮、但树木异常茂密的山头:“那座‘望崽峰’,山势陡,林子密,山顶有几块大石头,应该能看到营地和山腰的情况,但山巅祭坛……被主峰挡着,估计看不到。”
“够了,先摸清营地的情况。”我下定决心,“今晚行动。白天容易暴露,我们休息,恢复体力,晚上趁夜色掩护,摸上望崽峰!”
计议已定,我们三人便在这处天然掩体后隐藏起来。冯婆婆拿出干粮分食,又给我和田蕊检查伤势,敷上草药。我抓紧时间调息,虽然燃魂催炁的后遗症短期内无法痊愈,但至少要恢复一部分行动力和一丝保命的雷炁。田蕊也努力冥想,试图稳定天眼和自身状态。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山林间的雾气时聚时散,远处营地隐约传来机械的轰鸣和人员的吆喝声,更添几分紧张。雨在傍晚时分停了,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浓密的乌云,这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当夜幕彻底笼罩大兴安岭,能见度降到最低时,我们行动了。
借助夜色的掩护和冯婆婆对地形的熟悉,我们如同三个幽灵,在密林中悄无声息地穿行。避开可能存在的巡逻路线和传感器,花费了近两个小时,才艰难地爬上了那座“望崽峰”的顶端。
果然如冯婆婆所说,山顶几块巨大的岩石形成了天然的观测点,茂密的树冠提供了额外的遮挡。我们小心翼翼地趴在岩石后面,拿出望远镜,向下望去。
下方的营地灯火通明,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铁丝网外围。营地规模比远看时更大,至少驻扎了二三十人,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动作干练,巡逻警戒非常有章法,显然不是乌合之众。营地中央,那台钻探设备仍在轰鸣作业,一根粗大的管道深入地下,连接着几个巨大的、不断有指示灯闪烁的密封罐体,似乎在抽取着什么。
而在营地边缘,一个临时搭建的、守卫尤其森严的帐篷里,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穿着制服,但那独特的阴冷气质和偶尔流露出的、对周围一切漠然的眼神……像极了潜港“清道夫”!他们一个港口组织,怎么会参与到内陆的事务中来?
针对我?显然不可能,这营地的规模至少要一个月多才能搭建好,而且看这些人的熟练程度,显然很久以前就来到了圣山。
更让我心惊的是,在营地的一角,整齐地码放着十几个……那种曾经在迎春镇地下空间见过的、用来催生“污秽地母”和催疯野兽的黑色金属箱体!只不过这些箱子看起来更大,表面的纹路也更加复杂!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将望远镜递给冯婆婆和田蕊,她们看后,脸色也都异常难看。
“他们这是在抽圣山的‘血’……”冯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望远镜中,那根深入大地的管道周围,土壤的颜色都变得灰败。
田蕊的观察则更侧重于能量层面,她低声道:“营地里有好几个能量反应很强的点……尤其是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里面好像有个……法坛?气息很古怪,不中不西,像是某种邪法和科技的结合……”
就在我们仔细观察时,营地中央最大的帐篷帘子被掀开,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人,穿着与研究基地风格格格不入的深色长袍,身形瘦高,脸上戴着一个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两只深邃得令人不安的眼睛。他身后跟着两名显然是头目的“清道夫”和一名穿着白大褂、像是技术人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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