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摒弃了一切焦躁情绪,不再去想蓬云师叔的态度,也不去算计董莱皓的阴谋,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通过那丝微弱的法坛联系,持续温养经脉魂魄;二是结合蓬云师叔偶尔透露的古老知识以及《石镜秘要》的记载,重新梳理和深化我对自身法脉的理解。
日子在枯燥的养伤、冥想、研究中一天天过去。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汲取着一切能接触到的知识,并将之与自身情况印证。我发现自己之前对石镜法脉“心镜”的理解过于肤浅,它不仅仅是“洞察”,更关乎“映照”与“沟通”,甚至涉及更深层的“坐标定位”与“能量转化”。
蓬云师叔研究的那些上古符文和空间理论,虽然他不肯深教,但我凭借强行记忆下的只言片语和自身感悟,竟也隐隐触碰到了一些门槛。我意识到,我所设立的石镜法坛,其真正作用,或许不仅仅是汇聚信仰愿力,更是在广袤的时空背景中,为我这一脉的法力定位一个独特的“坐标”。
这个发现让我对未来的道路有了新的想法。
在此期间,我也没完全闲着。我利用农家乐的电脑,通过于娜提供的加密通道,谨慎地搜集着外界信息,特别是关于津门道门格局的变化,以及赵莱阳、董莱皓等人的动向。
赵莱阳在津门动作频频,打着“整顿”旗号,安插亲信,排除异己,闹得乌烟瘴气,引得一些原本中立的庙观心生不满。董莱皓在北京凌云观内,也借着打压我的“功劳”,气焰更为嚣张,似乎在于蓬山面前更得脸了。
这些消息让我冷笑。我本以为董莱皓是聪明人,如果他和赵莱阳联合起来绞杀我,我会焦头烂额。但现在这两个人居然得罪了整个天津的道门,跳得越高,摔得越惨。我默默记录着一切,这些都是未来的筹码。
我的伤势在法坛之力和自身调养下,恢复速度远超预期。虽然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但至少日常行动已与常人无异,甚至能勉强施展一些消耗不大的基础术法。
时机,快要成熟了。
我决定不再等待。继续躲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我必须主动出击,而突破口,就选在看似铁板一块的津门庙产!赵莱阳的倒行逆施,已经埋下了不满的种子,而我,要去点燃这些火星。
更重要的是,我必须亲自回去确认法坛的状况,并尝试与之建立更深的联系。我有预感,彻底修复乃至壮大这法坛网络,将是我对抗一切危机的根本。
在一个天色微明的清晨,我结算了房钱,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返回天津的列车。
列车在山地和平原上飞驰,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体内那缕微弱的雷炁与远在天津的法坛联系如同蛛丝般轻轻颤动,指引着方向。
我没有直接回我在天津的住所,那无异于自投罗网。董莱皓和赵莱阳必然在那里布下了眼线。我在天津西站提前下车,换乘了几趟公交车,又步行穿过几条老旧的胡同,最终在南市一片鱼龙混杂的棚户区边缘,租下了一个临时落脚点。
这里环境嘈杂,人员复杂,反而利于隐藏。
安顿下来后,我立刻开始行动。首要目标,就是被查封的三官庙,那里是法坛的中枢所在。
赵莱阳接管后,三官庙的日常宗教活动已经停止,只留了两个人看守,防备并不算严密。他大概觉得我已经彻底失势,掀不起什么风浪,重点都放在接收其他庙产和打压异己上了。
月黑风高夜。
我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脸上做了简单的伪装,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三官庙后墙。庙宇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
自从上次被金立国教训后,我差人在三官庙后院挖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小洞,洞口隐藏在标识牌后面,如非仔细观瞧很难察觉。
我轻声按动机关,侧身进入后院,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却透着一股破败和冷清。香火气息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和萧索的味道。
我目标明确,直奔侧殿。后殿大门上贴着凌云观的封条,还挂着一把大锁。我冷笑,这种阻碍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我在院墙角落找到一根铁丝,轻松拧动成为尖头单钩的样子。铁丝如同灵蛇般钻入锁孔,轻轻一拨,“咔哒”一声轻响,锁舌弹开。
我小心地揭下封条,推开殿门,闪身而入,随即从内部将门虚掩。殿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香烛残留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神位——那里,祖师神位依旧安然矗立,只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布。神位前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零碎的物件,似乎是之前查抄时遗落,或是看守不小心碰掉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神位前,没有急于去动神位,而是先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将心神彻底沉入体内,全力感应那丝与法坛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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