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前面岔路口,走省道吧,近一些。”我忽然开口,对司机说道。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董莱皓。董莱皓眉头一皱:“高速走得好好的,走什么省道?浪费时间!”
“董师兄有所不知,”我慢悠悠地说道,“我之前查过地图,这条省道虽然绕一点,但据说沿途有些古村落,风景不错,说不定能碰到些当地老人,打听点关于古庙的传闻。高速上能有什么线索?”
我这话半真半假,省道确实绕远,沿途也确实有些荒僻村落。董莱皓将信将疑,但听我说可能找到线索,又不好直接反驳,只得阴沉着脸对司机点了点头:“按他说的走。”
车子驶下高速,进入蜿蜒的省道。路况顿时差了许多,颠簸不堪。果然,后面那两辆车也跟了下来。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路过一个岔路口,路边立着个模糊的旧路牌。我忽然又道:“师傅,右转,走这边。”
“这边?”司机看着那条更窄、更破旧,几乎像是废弃的土路,一脸为难,“这路能走吗?”
董莱皓也怒了:“周莱清!你搞什么鬼!这破路是去哪的?”
“我记得资料上提过,这边好像有个废弃的窑洞群,据说以前也有过祭祀活动,说不定有发现。”我面不改色地胡诌,“怎么,董师兄这就怕了?还是说,你更愿意在高速上喝风?”
董莱皓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我一眼,对司机吼道:“开!我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车子艰难地拐上土路,颠簸得更厉害了。我趁他们不注意,手指在车窗上看似无意识地划动,实则暗中将一缕极细微的雷炁印记留在了路边的岩石上。这是我根据石镜法坛感应琢磨出的小技巧,能留下短暂的气息标记,干扰追踪。
如此这般,我又故技重施了几次,时而指挥司机走岔路,时而在偏僻处留下误导的印记。后面的两辆车显然被我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走法搞得晕头转向,跟得越来越吃力,有两次甚至差点跟丢,好不容易才重新追上来。
董莱皓的脸色越来越黑,几次想要发作,但都被我以“寻找线索”为由堵了回去。
眼看日头偏西,我们彻底迷失在了一片荒凉的山丘之中,四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周莱清!”董莱皓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眼中喷火,“你他妈到底要带到哪里去!这鬼地方连个路都没有!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任由他抓着衣领,淡淡道:“董师兄,急什么?你看前面。”
我抬手指向前方。只见不远处,地势陡然下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布满鹅卵石的干涸河滩。河滩对面,是连绵的、笼罩在暮色中的荒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就是这里了。”我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模糊信息,古庙应该就在这片河滩对面的山里。不过……”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干裂的河床,以及河床上那些深不见底的皲裂缝隙,语气变得有些凝重:“这地方,好像有点不对劲。”
董莱皓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也皱起了眉头。他毕竟是于蓬山的弟子,虽然人品低劣,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这片河滩死寂得过分,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那些裂缝深处,更是隐隐有黑气缭绕。
“装神弄鬼!”他嘴上强硬,但抓着我的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几分。
我心中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暗中从怀中摸出了刘瞎子留下的那面古朴的洞幽镜,假装擦拭,实则将一丝念力注入其中。
洞幽镜镜面微光一闪,映照出的景象让我心头一凛!只见在寻常视野中只是略显阴森的河滩,在洞幽镜中竟是另一番景象——浓郁的、几乎凝成实质的黑色邪气如同沼泽般在河滩上涌动,那些裂缝更是如同张开的巨口,不断喷吐着污秽的气息!尤其是河滩中央几道特别宽大的裂缝,邪气之浓烈,几乎化不开!
果然有古怪!这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善地!
我收起洞幽镜,脸上不动声色,对董莱皓道:“董师兄,既然到了,那就抓紧时间探查吧。我看河滩对面山势险峻,古庙很可能藏在里面。我们分头找找,看有没有路过去。”
董莱皓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那邪气森森的河滩,他身份高贵,显然不太愿意下去。但他带来的几个手下已经疲惫不堪,怨气冲天,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怯懦。
“哼!分头就分头!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他指挥着带来的三名手下,让他们沿着河滩一侧比较“干净”的区域搜索。他自己则站在原地,似乎打定主意不轻易涉险。
我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不过正好。我指了指河滩中央那几道邪气最浓郁的裂缝方向,说道:“那我走这边看看,这边裂缝多,说不定下面别有洞天。”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迈步便朝着河滩中心走去。脚步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邪气相对稀薄的位置,同时暗中运转雷炁护住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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