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佩迪尔号劈开新世界碧蓝的波涛,阳光慷慨地洒满甲板,将船身战斗留下的狰狞伤痕也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药草的清苦,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沸腾的轻松与期待。
丢斯刚刚收起药箱,额角还带着忙碌后的薄汗。他疲惫却满足地靠在船舷,看着甲板上那两个早已按捺不住的身影——艾斯和杰瑞,像两颗刚被点燃的炮仗,嗖地就窜到了堆放在甲板中央、那座小山般的战利品前。
“宝藏!宝藏!”
艾斯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毫无保留的兴奋,他一把掀开盖在最上面的防水油布,顿时,一片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皇冠、镶嵌着硕大宝石的权杖、成堆的金币、流光溢彩的项链手镯……
此刻就这么粗暴地堆砌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又有些虚幻的光芒。
“哇——!!!”杰瑞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贝利的符号,他怪叫一声,扑了上去,抓起一顶镶满蓝宝石的沉重王冠就往自己头上扣,结果被压得脖子一缩,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丢斯!干得漂亮!”艾斯完全没个船长样子,他抓起另一顶镶嵌着红宝石和黄金荆棘的沉重皇冠,毫不在意地往自己那顶标志性的橘色帽子上一扣,草帽被压得歪在一边。他也不在乎,反而顶着这顶价值连城的“帽子”,兴奋地绕着甲板跑了起来,像个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边跑还一边挥舞着手臂:“小的们!都是我们的啦!哈哈哈!”
“船长万岁!艾斯大哥最棒!”杰瑞立刻化身头号粉丝,有样学样地抓起一个镶嵌珍珠的臂环套在胳膊上,也跟着艾斯满船疯跑起来,两人活像两个闯进国王宝库的顽童。
气氛瞬间被点燃!就连一向沉稳的汤姆,在舵轮后也忍不住咧开嘴憨厚地笑着,目光扫过那堆财宝,又落在疯跑的杰瑞身上,满是欣慰。德扎亚叉着腰,看着那两个活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了句“两个白痴”,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索恩靠在一堆缆绳上,手里拿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看着艾斯和杰瑞胡闹,脸上带着难得的放松笑意。爱丽丝挽着他的臂弯,金色的发丝被海风吹拂,脸上带着温柔宁静的笑容,看着眼前这劫后余生的欢腾景象,仿佛连蜂巢岛那炼狱般的硝烟都被海风吹散了。
高德没有加入哄抢的行列,而是俯身在那座“宝山”中仔细地翻找、整理。他将散落的金币归拢,将珠宝分类,动作沉稳而专注,仿佛在清理的不是价值连城的财宝,而是某种珍贵的藏品。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璀璨却流于表面的华丽饰品,最终停留在一个角落。那里躺着一个不起眼的、用深色硬木制成的小盒子,盒身没有任何繁复的雕刻,只有岁月沉淀出的温润光泽。
高德拿起木盒,轻轻打开卡扣。盒内衬着深蓝色的天鹅绒,中央静静地躺着一颗造型奇特的果实。果实表皮布满了神秘的、如同火焰与旋涡交织的螺旋花纹,颜色是深沉内敛的暗紫色。即使不认识图鉴,那股源自生命源头的、无法被模仿的奇异气息,也昭示着它的身份——恶魔果实!
“啧,恶魔果实……”高德微微挑眉。虽然不知其能力,但这东西的价值毋庸置疑,最垃圾的也能在拍卖行轻松拍出上亿贝利。他将盒子小心地合上,放在一旁。这算是此行最有价值的“硬通货”之一了。
他的搜寻并未停止。很快,一把造型异常精美的手枪吸引了他的注意。枪身整体由黄金铸造,线条流畅优雅,握把处镶嵌着数颗切割完美的红宝石,枪管上则用细密的银丝勾勒出繁复的海浪与星辰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贵却不显庸俗。
这更像一件艺术品,而非纯粹的杀人武器。
高德拿起这把黄金手枪,入手微沉,触感温润。他端详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转过身,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依偎在索恩身边的倩影。
“爱丽丝。”高德温和的声音穿透了甲板的喧嚣。
爱丽丝闻声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副船长。
高德上前几步,将那把黄金手枪递到她面前。“作为我们最优秀的航海士和了望手,”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与不容置疑的肯定,“当然要用最好的枪。”阳光落在黄金枪身上,反射的光芒映照着爱丽丝有些惊讶的脸庞,也映亮了索恩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许。
爱丽丝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而温柔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把华美的手枪,入手冰凉,分量十足。“谢谢副船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轻轻抚摸着枪身上精美的纹路,爱不释手。索恩也咧嘴一笑,拍了拍高德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小的插曲过后,高德继续他的“寻宝”。他的目光落在战利品堆最底层,一个体积颇大、看起来就非常沉重的黄金箱子。箱体上雕刻着咆哮的狮鹫图案,锁扣是复杂的机械结构,显然里面存放的东西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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