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骤然崛起的、不可控的庞大力量,极大的补充了巴基海上速运公司的不足,改变了原有的利益格局。首当其冲的,便是地下世界的一位巨头——“海运王”乌米特。
原本在与巴基的扩张冲突中,乌米特还能凭借其深厚的底蕴和庞大的运输网络占据上风。但随着巴基声望爆炸式增长和海贼团实力滚雪球般壮大,天平开始急剧倾斜。
乌米特惊恐地发现,他派去镇压和拦截巴基势力的队伍,一次又一次地被那帮打着“巴基大神”旗号、狂热无比的新生力量击溃。他的航线被不断蚕食,订单被抢夺,损失惨重。
报纸上的荒诞剧,正在现实中催生出一个可怕的怪物。乌米特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劣势明显。大海上的敏锐观察者们已然嗅到了风暴的气息。
或许不久之后,第一位因为这场荒谬的“击杀”而陨落的,将会是一位地下世界的王者。
德雷斯罗萨,王之高地。
“你是说击杀邦迪瓦尔多的人,其实是黑胡子?”
“没错没错,多弗,我们要不要把消息透出去?最近那个巴基可是抢了不少地下世界的生意,我们的生意也已经受到影响了,乌米特那边应该是要有大动作了,我们……”
“呋呋呋呋……不用,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最后谁赢了我们找谁合作就好了,我更在意的……是那颗果实,你让人注意一下。”
托雷波尔甩了甩大鼻涕,“已经吩咐下去了,对了,海军那边说要我们配合收网,我们……”
“不用管他们,”多弗朗明哥摆了摆手,透过窗户看向了远方,“萨卡斯基想的太简单了,海军想要本部在新世界立足,和G1能在新世界立足的前置条件是不一样的,没那么简单就能达成的……别管他们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海军的下属。”
“好的……我们找到了那个,要拿出来么?”
“已经找到了?”
“嗯,有维奥莱特帮忙,确实减少了很多时间,不过现在拿出来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过来。”
多弗朗明哥摸着下巴,“呋呋呋呋……不急,我手中或许还有别的牌呢……先等等,等我们把另外一个找到手里,由不得他们不来……”
消息传开了,高德也已经回到了蜂巢岛,艾斯被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去喝酒了,不过库赞在。
蜂巢岛的海风吹拂过港口。高德靠在一处壁垒阴影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霸王】冰冷的枪身。与黑胡子那一战的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反复回放——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撕裂一切的震动,以及自己倾尽全力却依旧难以撼动对方的无力感。
一阵懒散的脚步声靠近,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些许夕阳的余晖。库赞双手插在兜里,眼罩推到了额头上,露出那双似乎永远睡不醒的眼睛。他瞥了一眼高德,目光在他微蹙的眉心上停留了一瞬。
“哟,”库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打了一架?”
高德从沉思中回过神,抬起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点了点头:“嗯,一场……不太愉快的遭遇战。”他没有明说对手是谁,但库赞自然能猜到。
沉默了片刻,高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迷茫,低声说道:“库赞先生……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艾斯的脚步了……”
库赞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他靠在旁边的断墙上,语气轻松地安慰道:“说什么呢?你才二十出头,正年轻得不像话,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会好的。”
他见过太多天才,但像高德这样年纪轻轻就达到如此高度,还觉得自己不够的,确实少见。
高德听出了库赞话语里的安慰,他摇了摇头,笑容更加苦涩:“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库赞先生。”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波涛微澜的海面,“这次和蒂奇动手,我几乎手段尽出,霸王色缠绕也用上了……场面上或许没输得太难看,但我心里清楚,如果再打下去,我必败无疑,没有任何胜算。”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自我怀疑:“那种压倒性的、令人绝望的差距……库赞先生,我是不是……并没有登顶这片大海的天赋?”
库赞闻言,不由得微微咋舌。一个二十岁出头就已经将霸王色霸气修炼到缠绕境界、实力稳居皇副顶尖层次、甚至能与双果实的黑胡子短暂抗衡而不溃败的年轻人,居然在这里怀疑自己有没有天赋?
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苦修一辈子连霸气门槛都摸不到的人作何感想。
但他看着高德那双不再温润、反而充满困惑和焦虑的龙瞳,明白这个年轻人所说的“登顶”,对标的是怎样的怪物——是那个天生霸气绝伦、几乎为战斗而生的船长艾斯;是那个阴险狡诈却实力深不可测的黑胡子蒂奇;甚至是那些盘踞新世界顶点多年的海上皇帝们。
库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顺着高德的目光也望向大海,仿佛在回忆什么,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艾斯……他为什么会比你更强吗?”
高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他确实想过很多次,艾斯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潜力和爆发力从何而来?是更早的出海经历?是罗杰的血脉?还是烧烧果实的特殊性?他似乎知道一些,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库赞并没指望高德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慵懒的语气里多了一丝难得的认真:“他比你更坚定,比你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你更明白自己肩上扛着的是什么。”
“所以,他会不遗余力、用尽自己的一切、甚至燃烧生命地去朝着那个方向笔直地冲过去,没有任何犹豫,也从不回头看。”库赞顿了顿,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高德,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但是,高德……你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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