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青玄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除了花费治疗伤口、恢复稳固修为外,他依旧是丹草阁那个沉默寡言,负责照料小灵植园的“李太白”。
每日浇水、除草、查看那几株淬体藤的长势,与老赵、王家嫂子简单交谈。
李青玄甚至还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将引灵中期的修为伪装得如同初入引灵一般微弱,加上斗笠和的遮掩,整个人变得毫不起眼。
当然,对于李太白仙师之前失踪两日的事情,老赵和王家嫂子也不敢多问,就当没有发生一样。
毕竟是仙师嘛,可得罪不起。
然而,崖湾坊市内,却如同投入巨石的深潭,彻底沸腾了!
“听说了吗?孙氏的商队,在坊市外向北三十里的丘陵地带,让人给连锅端了!一个活口没留!”
“何止!听说那场面……啧啧,老惨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
“我的天!谁这么大胆?敢动孙氏的人?还做得这么绝?不知道现在孙氏是平南、平阳两镇一霸吗?”
“谁知道呢?有人说是过路的筑基老怪看上了那批货,有人说是孙氏的仇家,隐忍多年终于出手报复,还有人说孙氏的高调惹得劫修眼红!”
“我看不像筑基老怪干得,若真是筑基老怪,根本不用出手,只是一个气息威压,就能让孙氏人纳头就跪,然后笑着脸,乖乖的将货物双手奉上!”
“是极,老兄说得有理,据说现场残留的是灵力霸道得很,但还达不到筑基的高度。
卫队的赵锋副队长去看了,脸色难看得要死,说是手法狠辣,线索极少,像是老手干的!肯定是劫修!”
“孙氏这次可是丢了大脸,也亏了大本!那批赤血参听说价值上千灵石呢!”
“我滴个道祖天老爷啊,上千灵石,怕还是有价无市呢,啧啧……”
“……”
一时间,崖湾坊市的每一个角落,酒肆、茶棚、散摊,甚至勾栏瓦舍,都在热烈地议论着这桩惊天血案。
各种离奇的猜测层出不穷,凶手被描绘成三头六臂的劫修魔头,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或是与孙氏有血海深仇的隐世高人。
恐慌与好奇交织,成了崖湾坊市近日的主旋律。
此时,李青玄戴着斗笠,坐在坊市边缘一家最嘈杂的低档酒肆角落,默默地喝着劣质的黄酒。
耳边充斥着各种被添油加醋地的“惨烈真相”,他面无表情,内心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消息,并没有提及哪怕关于他的一点点相关信息,他暂时还没有暴露的风险。
不过因为此事,崖湾坊市的戒备陡然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等级。
穿着深青皮甲的巡逻卫队数量增加了一倍,巡逻的频率也大大加强,尤其是在入夜后和城门口,盘查变得异常严格。
卫兵们眼神锐利,带着审视扫过每一个看起来可疑的人,气氛肃杀凝重。
甚至还传出了孙氏高价悬赏一切有关这场惨烈血案的消息,整个崖湾坊市变得精神紧绷,气氛紧张。
又过了几日。
这股紧张的气氛甚至蔓延到了丹草阁在坊市外的小灵植园。
这天下午,丹草阁精明的掌柜破天荒地亲自来到了偏僻的小灵植园。
“太白啊。”
掌柜搓着手,脸上堆着虚假的关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李青玄的神色和简陋的木屋:“最近外面不太平,孙氏商队那事儿……你也听说了吧?骇人听闻啊!”
李青玄闻言,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恭敬地回答:“听……听园子里的人提过一嘴,掌柜的。”
“嗯,知道就好。”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咱们这园子虽说在坊市边上,但毕竟离山近,偏僻。
你一个人住这儿,千万要当心!夜里门窗关紧,听到什么动静别好奇,更别出去!安全第一!”
“是,是,谢掌柜关心。”李青玄连连点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哎,我也是为你好。”掌柜叹了口气,话锋却一转,“不过呢,园子里的活计也不能落下,那些止血草和玉芽米苗子,可都指着你呢,你辛苦点,多留心,啊?”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丝毫没有提及让李青玄搬进相对安全的坊市内居住的意思。
“掌柜放心,我一定看好园子。”
李青玄语气卑微,心中却满是冰冷的鄙夷。
这掌柜的“关心”,不过是怕他这个廉价劳力出了意外,耽误了园子的产出罢了。
安全?
在丹草阁眼里,他这条命和园子里的灵草价值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很好,到月底了,咱给你加一枚灵砂的工钱!”掌柜给李青玄画了个小饼,然后笑呵呵的快速离开了。
如此。
沸沸扬扬的议论和紧张的戒备持续了七八天,热度才稍稍减退,但坊市卫队的巡逻依旧森严。
这天傍晚,李青玄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再次踏入那家常去的嘈杂酒肆,准备喝碗酒解解乏,也听听是否有什么新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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