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理解。”司徒瑾也笑,“但记住,这套系统是双向的。你们做好事攒善功,天规则根据你们的行为模式调整对你们的‘评估’。评估越高,权限越大,但相应的——束缚也越多。”
“什么意思?”
“意思是,”火爆昙接话,她腕上的烙印亮起微光,“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动用一次超凡能力,烙印都会记录。用得越多、用得越符合天规偏好,烙印就会变得越智能。它会学习我们的行为模式,然后……预测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陆北辰脸色凝重:“最终会变成什么?”
司徒瑾收起光幕,拎起茶壶给自己续杯:“最终,如果你们一直走在天规认可的道路上,烙印会成为你们的‘辅助系统’。它会提前预警哪些行为可能触犯规则,会建议更高效的善功获取方式,甚至会主动帮你们优化力量运用。”
“但如果……”文心竹放下茶杯。
“但如果你们开始偏离。”司徒瑾看着她,眼神很深,“如果你们开始用这份力量做天规不认可的事——哪怕初衷是好的,哪怕结果是正义的——烙印也会变成枷锁。它会限制你们的出力上限,会提前触发惩罚机制,会在关键时刻……锁死你们的能力。”
病房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带着上海特有的潮湿和汽车尾气味,顾云深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的车流:“所以这不是奖励,是更精密的监控。”
“是驯化。”文心竹纠正,她试着动了动右肩,还是没知觉,“天规在驯化我们,用善功当狗粮,用权限当项圈,让我们慢慢变成它喜欢的模样。”
司徒瑾没有否认。他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但你们没得选。烙印已经刻下,系统已经激活。要么玩这套游戏,要么……”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要么后面是什么——要么被业火烧成灰,要么被天规彻底排斥,变成规则之外的流浪者。
“玩啊。”文心竹说,她左手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为什么不玩?狗粮我们要吃,项圈我们也要戴,但最后谁遛谁——”
她走到窗边,和顾云深并肩站着,看向远处陆家嘴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还得走着瞧。”
她左腕上的烙印突然微微发烫,一段新的信息流涌入意识——很短,只有两行:“检测到宿主对天规体系产生深度认知。”
“善功转化通道预开启。是否立即转化现有功德?”
文心竹闭眼,意识里浮现出一个数字:。
这是她这两年积攒的所有功德总量,她选了“是”。
左腕烙印骤然发亮,银灰色符文像活过来一样开始旋转。病房里的空气泛起涟漪,仿佛有看不见的溪流从四面八方汇来,钻进她的手腕。
十秒后,转化完成,烙印的颜色深了一分,金色刻度从两圈半变成了三圈整。意识里多了一个新数字:1325。
这是她现在的善功余额,旁边,火爆昙、顾云深、陆北辰的烙印也相继亮起。四个人站在病房窗前,手腕上的银灰色光芒交织成一片,映在玻璃上,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我转化了九成,留了一成应急。”火爆昙说,“得到1120善功。”
“我八百四。”顾云深道。
“我九百七。”陆北辰推了推眼镜,“加上文心的1325,我们四个现在总共有……”
“4260善功。”文心竹报出数字,她转身走回病床,左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手指滑动调出全球地图,“够换四十二次春风化雨,或者一次中级神通的使用权。”
她在地图上标出三个红点:白龙堆、婆罗洲、还有昆仑山。
“尊者现在重伤,肯定躲在这三个节点之一养伤。”她抬头看其他人,“我们用善功换一次追踪类神通,把他挖出来,在他恢复之前——”
“不行。”司徒瑾打断她,“第一,追踪类神通至少需要五千善功,你们不够。第二,也是最重要的——”
他走到文心竹面前,手指点在她左腕烙印上:“你们现在处于‘观察期’。任何动用善功兑换神通的行为,都会被天规则重点记录。如果兑换的目的是追杀——哪怕对方是掠仙者头目——也可能被判定为主动挑起超凡冲突,触发惩罚。”
文心竹盯着他:“那你说怎么办?等他养好伤再来找我们?”
“等。”司徒瑾说得很平静,“等他先动,等他先违反规则,等天规则判定他是加害方,你们是防卫方——那时候再动手,损耗的善功会少一半,且不会被记过。”
陆北辰皱眉:“这太被动了。”
“但安全。”司徒瑾收回手,“记住,你们现在手腕上戴的不是装饰,是随时可能炸开的炸弹。一步走错,下次来的就不是业火,是赑风,是罡雷,是真正的天罚。”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四人一眼:“善功是好东西,但也最会腐蚀人心。它会让你觉得,一切都可以明码标价——正义可以买,安全可以买,甚至连正确都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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