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舟抱着沈清悦,手臂收得紧紧的,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呼吸有些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周哲实在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打破这静谧:
“咳咳……那个……二位抱够了没啊?这儿还有俩大活人呢!”
苏晚晴赶紧拽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别捣乱。
谁知顾晏舟头也没抬,闷闷的声音从沈清悦肩头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
“没够。”
周哲被他这回答噎得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指着顾晏舟,对着苏晚晴做口型:“他……他说什么?”
苏晚晴也愣住了,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
沈清悦被顾晏舟抱得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他,脸颊绯红:“晏舟……”
顾晏舟这才稍微松开了些,但一只手仍牢牢圈着她的腰。
他抬起头,眼角似乎有些泛红,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激动。
他看向周哲和苏晚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那笑容灿烂得几乎有些晃眼。
周哲看着他这副模样,扶着额头,夸张地往后踉跄一步,倒在沙发上:“我的天……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顾晏舟你……你居然会说‘没够’?还笑得这么……这么不值钱?不行了不行了,我得缓缓,冲击力太大了……”
苏晚晴笑着捶了他一下:“你少贫!”
周哲坐直身体,指着顾晏舟,语气变得严肃(虽然眼里全是笑意):“顾晏舟同志!鉴于你刚才发表了严重不符合你人设的危险言论,并且对我们这些旁观者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我宣布,你必须请客!立刻!马上!规格必须是你山庄餐厅最高标准!这事没得商量!”
顾晏舟此刻心情好得无以复加,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沈清悦,又抬头看向周哲,非常爽快地点头:“好,现在就去。”
这下连苏晚晴都惊讶了:“现在?你会议不开了?”
“推了。”顾晏舟言简意赅,拿出手机就给陈特助打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下午所有安排取消。”
周哲和苏晚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好笑。能让工作狂顾晏舟毫不犹豫推掉下午所有工作,这大概就是“准爸爸”的力量吧。
去餐厅的路上,顾晏舟的车开得异常平稳缓慢,遇到稍微颠簸一点的路面就立刻减速,紧张得像是车上载着易碎的古董。
坐在后座的周哲忍不住吐槽:“顾总,你这车速……我奶奶散步都比你快。”
顾晏舟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没理会,注意力又回到前方的路况上,右手还始终握着沈清悦的手。
到了餐厅,经理一看是顾总亲自带着朋友来了,立刻安排了最好的包间。顾晏舟扶着沈清悦坐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是个玻璃娃娃。
点菜时,他拿着菜单,眉头微蹙,对着经理问得极其仔细:
“这个海鲜拼盘,里面的虾是冰鲜的还是活的?处理过程干净吗?”
“这道牛排要全熟,确定一点血丝都不能有吗?”
“汤品里的药材都确认是孕期可以食用的吗?”
“甜品不要含酒精的,一点都不要。”
经理被问得额头冒汗,连连保证所有食材都绝对安全新鲜,烹饪过程也会格外注意。
周哲在一旁看得直乐,凑到苏晚晴耳边小声说:“看见没,这就是准爸爸综合症,初期症状表现为过度紧张和话多。”
苏晚晴笑着点头,对沈清悦挤挤眼。
沈清悦被顾晏舟这突如其来的细致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拉了他的袖子一下:“晏舟,不用这么紧张,医生说了,正常饮食就好。”
顾晏舟这才放下菜单,但眼神里的关切丝毫未减。
这顿饭,顾晏舟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沈清悦,给她夹菜、盛汤,观察她的反应,生怕她有半点不适。周哲和苏晚晴也识趣地没有像往常那样闹腾,气氛温馨而愉快。
吃完饭,顾晏舟去结账。周哲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感慨:“完了完了,顾晏舟这人设是彻底崩了。不过……”他转头看向沈清悦,笑容真诚,“真好,清悦,恭喜你们。”
苏晚晴也紧紧握住沈清悦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悦悦,我太为你高兴了!”
回去的车上,顾晏舟依旧开得很慢。夜色已经降临,城市的灯火温柔地亮起。他握着沈清悦的手,轻声说:
“我们回家。”
简单的三个字,却因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被赋予了全新的、更加温暖的含义。
这个夜晚,注定是他们记忆中,最闪亮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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