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还胃口大开、连吃好几片猪肉脯的沈清悦,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觉得不对劲。
她刚走进餐厅,闻到厨房飘来的早餐香味——是阿姨正在煎鸡蛋。
平时觉得很香的油香味,此刻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胃。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她捂住嘴,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顾晏舟正准备去公司,看到她脸色苍白地冲进洗手间,立刻跟了过去。只见沈清悦扶着洗手台干呕,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他紧张地轻拍她的背。
沈清悦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声音虚弱:“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恶心。”
阿姨闻声过来,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太太这是开始害喜了。我再去熬点清淡的小米粥,煎蛋就别吃了。”
顾晏舟扶着沈清悦在沙发上坐下,眉头紧锁:“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沈清悦靠在他身上,“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这天的状况却越来越糟。
上午她勉强喝了几口小米粥,结果全吐了。中午阿姨特意做了清爽的凉拌黄瓜和清蒸鱼,可她一闻到鱼腥味就又冲进了洗手间。
苏晚晴打电话来约她下午出去逛逛,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悦悦你怎么了?声音这么虚?”
沈清悦躺在沙发上,连拿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开始孕吐了……好难受……”
“我的天!终于轮到这一步了!”苏晚晴在电话那头叫起来,“等着!我马上过来!你需要什么?酸的?辣的?我听说孕妇都想吃这些!”
没等沈清悦回答,苏晚晴就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苏晚晴大包小包地冲了进来,手里提着各种她认为可能缓解孕吐的东西:酸梅、柠檬、山楂糕,甚至还有一包泡椒凤爪。
“快试试!”她把东西一样样摆在沈清悦面前,“听说酸的能压恶心!”
沈清悦勉强坐起来,拿起一颗酸梅放进嘴里。强烈的酸味在口中蔓延,奇怪的是,那股恶心感真的暂时被压下去了一些。
“好像……有点用。”她微微舒了口气。
苏晚晴得意地说:“看吧!这可是我特意问了好几个生过孩子的朋友得出的经验!”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小时后,沈清悦又把刚才吃下去的酸梅吐了个干净。
顾晏舟提前从公司回来,看到沈清悦虚弱地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心疼得不行。他坐在她身边,轻轻把她揽进怀里:“这么难受?”
沈清悦靠在他胸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阿姨端着一碗新熬的姜茶走过来:“太太,喝点姜茶试试?听说能止呕。”
沈清悦勉强喝了两口,温热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确实感觉舒服了一点。但没过多久,恶心感又卷土重来。
“这也太折磨人了……”苏晚晴看着好友难受的样子,心疼地直皱眉,“我记得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吐了整整三个月呢。”
顾晏舟的脸色更难看了。
晚上,顾母听说沈清悦开始孕吐,特意赶了过来。看到儿媳憔悴的样子,她心疼地说:“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有的人吐几天就好了,有的人要吐到生。清悦你别硬撑,想吐就吐,吐完了再吃,少食多餐。”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清爽的小菜,又熬了山药粥。沈清悦在大家的鼓励下,勉强吃了小半碗。
“慢慢来,”顾母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妈当初怀晏舟的时候,吐得比你还厉害呢。你看他现在不也长得好好的?”
顾晏舟看着母亲,眼神复杂——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这个晚上,沈清悦几乎是数着时间度过的。每一次恶心感袭来,她都强忍着不适,靠在顾晏舟怀里慢慢呼吸。
“要是能替你难受就好了。”顾晏舟看着她苍白的脸,低声说。
沈清悦虚弱地笑了笑:“说什么傻话……”
夜深了,沈清悦终于在疲惫中睡去。
顾晏舟轻轻把她放平,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孕吐的痛苦他无法分担,但他能做的,是陪在她身边,在她每一次难受的时候给她依靠。
窗外月色温柔,顾晏舟轻轻握住沈清悦的手,在心里默默地对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说:乖一点,别让妈妈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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