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婉秋不知道何时也凑了上来,声音委委屈屈,“青禾,你还生向晖的气呢,他还小做事没有分寸,可能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也怪我这个当嫂子的,心里老是把他当小孩,有些地方可能逾矩,我以后会当心的,不行,我就带着孩子搬出去,你就别跟向晖较劲了,他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
张向晖刚刚还想着跟嫂子划清界限,但听嫂子这么一说,又开始心疼起来。
“青禾你别太过分,嫂子只要一天没嫁人,就是我张家人,谁也没权利把她赶出去。”
许青禾气笑了,双手抱胸往后一靠,“大家伙看看,这两人在我面前演戏呢,我一句话了吗?一个哭哭啼啼装可怜,一个英雄救美,这么难舍难分回家演去啊,关上大门谁都不知道。
张向晖你也要点脸,我俩都退亲了,八竿子打不着,真是搞笑。
还有现在上工时间,不是看你俩你侬我侬,我的工作时记录每位社员同志饿劳动情况,保证公平公正。至于跟工作无关的私人恩怨或闲话,我没兴趣听,也没工夫理会,你们要是来上工的,麻烦报上名字和公众,如果不是,就请让开,不要耽误其他同志记工分。”
她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不卑不亢,直接把私人恩怨拔高到了工作纪律的层面。周围原本看热闹的社员们一听,觉得有理,纷纷催促起来:
“就是就是,赶紧的,别耽误工夫!”
“人家青禾说得对,你们叔嫂要谈恋爱,换个地方,别在这里卿卿我我。”
几个人被噎的哑口无言,在大家伙的注视下脸色青白交加,尤其是张向晖,反应过来后,几乎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报上名字,悻悻地走开去干活。
来之前他还想着,让青禾给他多记些工分,这下好了,看青禾那样子,不给他扣分就不错了。
他心里又怨怪上嫂子,青禾又没说要赶她走,她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本来他还想着跟青禾和好。
苏婉秋看着张向晖漆黑的脸,心里高兴,面上还装出关心的样子,“我刚才也没说什么,我就想讲你这些天心里都在记挂着青禾,谁知道她就又生气了,向晖,我真的只是好心。”
张向晖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没事,嫂子,不怪你,等下工我单独跟她讲,人多了容易被带偏。”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劳作,几乎将张向晖的腰折断。
每天,天还没亮他就得跟着生产队的船出海,或被分配到最累的滩涂作业,冰冷的海水漫过大腿,他得在海水里泡半天,感觉人都快要被泡的发胀了。
以前他哪吃过这种苦。
更让他憋闷的是,他经常被分到跟肖野一组,同村的同龄人,免不了被拿来比较,每次看到肖野,张向晖的心里莫名就会涌起一股优越感和鄙视。
在他眼里,肖野就是一个空有力气的莽汉,就配干些粗活。
那么沉重的礁石,肖野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能扛起来;收放渔网,他每次都站在前头;渔船器械坏了,也都找他。
肖野每天就干半天活,然后干脆利落的记了工分走人。
张向晖心里酸溜溜,觉得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除了卖力气还会什么?,一辈子也就是个出苦力的命。
他是高中生,有文化,以后要做“人上人”,肖野这种只知道跟海货打交道的莽汉,凭什么干起活来比他轻松那么多,还那么受大队看重?
休息的间隙,张向晖靠在潮湿的海边,揉着酸痛的手臂,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生产队大院,此时的青禾正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阴凉处,跟他的狼狈形成了强烈对比。
他必须把青禾追回来!
他要读书,要考大学!
于是,在又一次收工后,张向晖刻意磨蹭到最后,等青禾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他追了上去,柔声喊道:“青禾,等等。”
青禾烦的死,停下脚步,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青禾,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张向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后悔,“这些天我天天出海,才知道干活有多么不容易,以前多亏了叔叔婶婶给我帮忙,我真的愧疚的肠子都青了。”
见青禾还是面无表情,他有些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以后一定跟嫂子划清界限,话都不说一句!青禾,你看在我知道错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行不行?咱两和好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等我考上了大学,把你一起带到城里去过好日子。离这里远远的。”
“哦?你上学怎么把我带到城里?你有钱吗?”
张向晖把心里的盘算脱口而出:“你手里不是还有我上次还你的150块吗?那些你抓的那只锦绣龙虾卖了不少吧,少说你手里200块肯定有,到时候够咱们过日子了。”
青禾鼓掌,“不愧是你,张向晖,把我的钱算计的清清楚楚,你哪里来的脸,我问你,谁给你的脸?一个大男人,天天想着已经退了婚的前未婚妻的钱,你要不要脸啊?真他妈的恶心。
滚!多看你一眼我都想吐。”
张向晖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许青禾,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满嘴脏话,还有点高中生的素质吗?”
“我再没素质你比你惦记别人钱强,恶心。”
青禾懒得多说一句,扬长而去。
独留张向晖在原地,脸上青白交加。
远处观望这边情形的苏婉秋,原本她还担心,看两人的样子,她知道十有八九谈掰了。
年轻气盛,宁折不弯,挺好的,给了她可乘之机。
理了理鬓发,苏婉秋上前,温柔的说:“向晖,怎么,青禾还不愿意原谅你?都怪我,我要不是这么没用,带着孩子离开,就不会有许多事了。”
张向晖心里不耐,“没事的,嫂子,青禾她就是这样,脾气大,被家里人惯坏了,家里你好好住着,谁敢说什么,我哥在地上也不会放过他。”
“向晖你真好,你这胳膊怎么了?在哪擦伤了吧?”
边说她边卷起张向晖的衣袖,露出擦伤的地方,先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脏污,然后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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