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鱼越来越少,但像泥螺、生蚝这些在滩涂就能捡到的东西,虽然量少了点,但还是够渔厂运转。
张向晖那边海鱼基本上收不到什么好货,其它的基本都是青禾那边收购淘汰下来的,渔民再卖给他。
反正他什么都收。
每天张向晖都要裹着件大棉袄,在附近几个村子转悠,跟渔民们讨价还价,收到的货再送到加工厂。
一天下来也没多少时间看书。
时间长了心散了,就算看了也没记进去多少。
还学会了抽烟喝酒。
但他妈王春梅觉得没什么,男人嘛,抽烟喝酒样样来,才是干大事的料。
天天跟村里人吹,她儿子加工厂的生意多好多好,以后要挣大钱带她过好日子。
还说许青禾克她儿子,不然她儿子早发达了。
春桃婶子见不得她那嘚瑟样,两人在洗衣服的地方吵起来。
“你儿子克人家许青禾还差不多,明明加工厂那些是青禾先做,你儿子跟在后面偷学,收的都是别人不要的孬货,能挣多少钱?吹牛也不打草稿。”
王春梅把衣服用力往水里一扔,溅春桃婶子一身的水,“我看你也是驴粪蛋子两面光,以前你怎么在背后说人家的,现在又开始捧臭脚,你要不要脸?”
“我这叫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青禾给村里人都带来了好日子,我再怎么混也不可能去说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里人似的,忘恩负义。”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都是骂架的一把好手,骂着骂着还打了一架,春桃婶子小胜,得意洋洋。
其他人也站她这边,纷纷指责王春梅。
气的王春梅打了一盆水泼出去,把人得罪个精光。
就算这样她还不解气,憋着一口气跑到渔厂,叉着腰开始骂街。
“我去你妈的许青禾,跟个乌龟鳖孙似的的缩着头,让一群乌龟王八蛋去欺负我,我告诉你,我不怕,有本事出来单挑。”
春桃婶子随后赶到。
“我撕烂你的嘴,我跟你打架,你攀扯人家青禾干什么,你这个老货也就这点本事。”
说完两人又厮打到一起。
有人上前拉架,但基本都在拉王春梅,害的她被春桃婶子踹了好几脚,脸上还被抓了好几下。
“放开我,放开我,谁敢拉我我跟谁拼了,你们这群狗腿子王八蛋,畜生。”
青禾从办公室里出来,柳芳跟在后面兴奋的看热闹。
打啊,打啊,最好把许青禾也拉进去打一顿,把她衣服扯掉,看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柳芳真受够上班了,现代牛马没当够,跑到八十年代来当,一个月几十块钱,跟个宝似的。
可肖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月月告状,记恨自己,对她的各种献殷勤根本看都不看。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行就只能从月月下手。
场地上打的不可交加。
青禾走过去,沉着脸怒喝一声:“住手。”
春桃婶子立马停了,王春梅还想继续打,旁边的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把她拉住。
“哟,我当谁呢这么大的威风,怎么,办个厂子真当自己了不起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打啊。”
“王春梅,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我就算了,再来一次,我就去报警,告你闹事,破坏集体财产。大家伙都被你闹的没法干活,耽误的每分钟都是钱,你打算怎么赔。”
“柳芳,过来算一算,把大家的工资折算到每一分,让王春梅赔。”
柳芳:?
怎么还有我的份?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的。”柳芳拿出算盘。
她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牛马的奴性穿越了也改不掉。
她要当老板,要当富婆,要当豪门阔太!
王春梅害怕了,“赔什么赔,我什么都没做,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想钱想疯了。”
她理了理鸡窝似的的头发,边骂边要走。
“不许走!”青禾呵斥。
旁边的人挡住王春梅的去路。
王春梅没办法,只能梗着脖子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道歉!”
“道歉就道歉,对不起。”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春桃婶子啐了一口,“敢做不敢当的东西。”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大家都散了。”
春桃婶子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嘿嘿笑着离开。
柳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越想越不快活。
木头椅子坐着屁股疼,没有电脑就算了,连个计算器都没有。
她千辛万苦的学会打算盘,就为了赚这三瓜两枣?
听说肖野去市里了,他妹妹放在许青禾家里,又不是一家人,许青禾肯定不会对她多好。
自己这时候去献献殷勤肯定行,小孩嘛,能有多聪明,几颗糖不就哄好了。
下午下班。
柳芳揣着工资,问陈卫东借了辆自行车,跑了镇上一趟,买了一件新外套和一双新鞋,又咬牙买了一点糖果和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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