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顶尖杀手如同被狂奔的巨象迎面撞上,胸口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假山上,碎石纷飞。他口中鲜血狂喷,夹杂着内脏碎片,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从杀手现身到毙命,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生死一线,瞬息万变。
沈清辞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劫后余生的悸动和……看着眼前这道高大挺拔、散发着凛冽杀意与无边安全感的背影时,心中涌起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容璟缓缓转过身。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洒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尚未散尽的冰冷煞气。当他目光触及沈清辞苍白的脸和手中紧握的匕首时,那煞气迅速转化为深切的担忧与后怕。
“清辞!”他一步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伤到哪里没有?”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清辞摇摇头,看着他不加掩饰的焦急,心中那块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发酸,又有些发暖。“我没事,多亏吴嬷嬷……”她看向旁边扶着拐杖、惊魂未定的吴嬷嬷。
容璟立刻看向吴嬷嬷,眼神缓和了些:“嬷嬷受伤了?墨羽!”
一直隐在暗处、刚刚发出那道无形气劲(弹指神通)救场的墨羽迅速现身,身后还跟着几名气息精悍的暗卫。“主子!”
“立刻为吴嬷嬷疗伤,处理现场,检查尸体,查清此人来历!”容璟语速极快地下令,随即又补充一句,“通知我们的人,全面戒备,侯府附近可能还有埋伏!”
“是!”墨羽等人立刻行动起来,训练有素,悄无声息。
容璟这才重新看向沈清辞,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他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将她带离这血腥之地,同时一股温厚平和的内力悄然渡入她体内,抚平她激荡的气血和紧绷的神经。
沈清辞没有抗拒,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两人在几名暗卫的严密护卫下,迅速穿过小门,进入夹巷。巷子尽头,一辆外表普通、内里宽敞坚固的马车早已等候,车夫正是听澜别院的可靠心腹。
上了马车,厚重的车帘放下,隔绝了外界的危险与窥探。车厢内点着一盏小巧的防风灯,光线温暖。
容璟依旧握着沈清辞的手,掌心温热。“怎么回事?老夫人深夜让你离开,还遇到这等顶尖杀手伏击?”他眉头紧锁,“是瑞王的人?还是侯府里其他人?”
沈清辞定了定神,将今夜在老夫人处听到的关于母亲被害的真相、自己离奇的身世之谜,以及老夫人中毒、交托信物等事情,择要告诉了容璟,只是暂时隐去了心口光点的异动和指环可能的不凡。
容璟越听,脸色越是冰寒,眼中风暴积聚。“好一个柳氏!好一个瑞王!”他声音冰冷,“没想到岳母大人竟是如此含冤而去,老夫人也遭此毒手!还有你的身世……清辞,你放心,这些事,我定会陪你查个水落石出!害你母亲、伤你祖母、意图害你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语气中的森然杀意和坚定承诺,让沈清辞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渐渐平息。她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那黑漆木盒,打开,将里面的信笺、墨色指环和半块玉佩给容璟看。
容璟的目光首先被那墨色指环吸引,他拿起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触感奇特,上面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极淡的、古老的能量波动。”他如今身负“祖龙仁德之气”,感知更为敏锐。
沈清辞心中一动,将指环戴在自己左手食指上。指环自动微微收缩,贴合她的手指,严丝合缝。就在戴上的瞬间,心口那混沌光点竟再次传来一阵清晰的暖流,与指环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联系,指环上那些细微的纹路似乎极短暂地闪过一丝幽光。
容璟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看向沈清辞的眼神更深了些,却没有追问。
他又拿起那半块羊脂白玉佩,摩挲着上面的云纹和凹槽,沉吟道:“这玉佩质地绝佳,雕工古朴大气,绝非寻常匠人所为。这云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记载。”他思索片刻,“回头我去钦天监查阅古籍时,可以留意一下。完整的玉佩,或许真如岳母所说,指向某个隐秘的传承或势力。”
沈清辞将信笺也小心收好,这些是母亲留下的最后线索,至关重要。
“当务之急,是确保你的安全,并设法为老夫人解毒。”容璟冷静分析,“杀手伏击失败,对方很可能会有下一步动作。侯府已不能回去,听澜别院也不绝对安全。瑞王在京中势力盘根错节,狗急跳墙之下,难保不会铤而走险。”
“那……”
容璟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别怕,有我在。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夜我们先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暂避。明日大朝会后,我会向陛下陈情,请求加强你身边的护卫,甚至……请求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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