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尝试用自己蕴含守印圣女血脉的鲜血为引,结合玉佩中那精纯平和的守护之力,先尝试净化他伤口处最表层的邪气,至少阻止其进一步侵蚀,并为后续治疗争取时间!
这是险招。她本就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再取心头精血,无异于雪上加霜。但此刻,她别无选择。
沈清辞不再犹豫,用银簪锋利的尖端,对准自己左胸心口偏上的位置(避开要害),狠狠一刺!
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但她强忍着,挤出三滴颜色格外鲜红、仿佛蕴含着淡淡金芒的、属于守印圣女的心头精血!
精血滴落,她没有浪费分毫,立刻用指尖蘸取,快速而颤抖地在容璟肩头和小腿伤口周围,画下两个简单却古拙的、传承记忆中的净化符文。每画一笔,她都感到生命力在流逝,眼前阵阵发黑。
画完符文,她立刻将紧握玉佩的手按在容璟胸口,集中全部意念,催动玉佩中那股微弱却精纯的能量,同时引导自身血脉中最后一丝暖意,注入那两个以她精血绘就的符文之中!
“净!”
她低喝一声,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精血绘就的符文骤然亮起淡淡的金红色光芒!玉佩的清光也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融入符文!金红与清光交织,化作两团柔和却坚定的光晕,笼罩在容璟的伤口上!
“滋滋……”
仿佛冷水滴入滚油,伤口处那顽固的冰蓝邪气与金红清光接触,立刻发生了剧烈的反应!丝丝缕缕的黑气被从伤口中逼出,在金红清光中湮灭消散。伤口边缘的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褪去,虽然缓慢,却实实在在地在净化!
有效!
沈清辞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感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伏倒在容璟身上,手中的玉佩也滑落在一旁,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那两个净化符文的光芒也随之减弱,但并未完全消失,依旧在持续而缓慢地工作着,只是速度大减。
她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意识游离,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身下容璟胸膛微弱的起伏,以及远处山林间,似乎有什么声音……正在靠近?
是风声?兽吼?还是……追兵的脚步声?
恐惧与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她已经做到了极限,却似乎依旧无法改变结局。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之际,石坑上方,原本被藤蔓枯枝遮蔽的视野边缘,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星光的淡紫色光华,忽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那点淡紫光华迅速靠近、放大,伴随着极其轻微的、仿佛落叶拂过地面的沙沙声。几个身法轻盈飘忽、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石坑边缘。
沈清辞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几双穿着黑色软靴的脚,以及为首一人手中提着的、一盏造型古朴、散发出淡紫色柔和光晕的灯笼。那灯笼的光并不刺眼,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照亮了坑底,驱散了部分寒意,让她昏沉的意识都为之一清。
是敌?是友?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抓紧了容璟的衣襟。
提灯笼的人蹲下身来,灯笼的光晕照亮了他的脸——一张平凡无奇、却眼神异常沉稳锐利的中年男子面孔。他目光快速扫过坑底昏迷的容璟和濒临昏迷却依旧保持警惕的沈清辞,尤其在看到她滑落在一旁的完整玉佩和紧握的银簪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他身后,另外三名同样装扮的黑衣人迅速散开,占据石坑周围的有利位置,警惕地戒备着四周山林。
“找到了。靖北侯重伤,嘉宁县主濒危。”中年男子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他探手试了试容璟的鼻息和脉搏,又看了看沈清辞以精血绘制的、仍在微弱闪烁的净化符文,微微颔首。
“影七,影九,立刻为侯爷做初步处理,稳住伤势,小心他体内的冰寒邪气。”他沉声吩咐,“影五,警戒,注意三里内的任何动静。”
“是!”三名黑衣人低声应命,动作迅捷而专业。两人立刻上前,一人取出一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喂入容璟口中,并以精纯内力助他化开药力,护住心脉;另一人则小心地处理容璟肩头和小腿的伤口,手法娴熟地剔除部分冻坏的皮肉,敷上特制的、带着温热药性的黑色药膏,并用绷带仔细包扎。他们显然对处理这种阴寒伤势颇有经验。
而被称为“影五”的那名黑衣人,则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周围的树影中,负责外围警戒。
中年男子则转向沈清辞,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龙眼大小、色泽莹白、散发着浓郁生机的丹药。“县主,请服下此丹,可暂保元气。”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恭敬,却并非下对上的卑微,而是一种执行命令般的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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