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体上搜出钥匙,打开铁门。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地牢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几盏昏黄的油灯。
牢房不多,大部分空着。最里面一间厚重的铁栏后,隐约看到几个被铁链锁住的人影。
“周武!”容璟低喝一声,快步上前。
牢房里,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却面色灰败、身上带有鞭痕的中年将领猛地抬起头,看到容璟,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世……世子?!真的是您?!您怎么……”
“别废话,先出来!”容璟用钥匙打开牢门,又斩断几人身上的镣铐。除了周武,还有三名黑石堡的校尉,都是他的忠实部下。
“胡尔察那狗贼叛变!在酒里下药,又把我们诓到这里关押!”周武挣脱镣铐,虎目含泪,又是愤怒又是羞愧,“西门已被他打开,西戎蛮子和一群邪门的蓝袍人杀进来了!弟兄们还在抵抗,但群龙无首……”
“情况我已知晓。”容璟打断他,快速道,“胡尔察在哪?堡内还有多少可信的兄弟?”
“胡尔察应该在西门那边指挥他那些叛徒!堡内……除了跟着他叛变的约莫百来人,还有至少两百兄弟是被蒙蔽或被迫的!只要世子您现身,末将振臂一呼,他们必定反正!”周武激动道。
“好!”容璟眼中精光一闪,“周武,你立刻带人去西门附近,找到那些被蒙蔽的弟兄,揭穿胡尔察的叛徒嘴脸,组织反击,务必夺回西门控制权,至少关上门!”
“得令!”周武抱拳,眼中重新燃起战火。
“我去找胡尔察。”容璟语气冰冷,“清辞,你……”他看向沈清辞,有些犹豫。堡内混战,刀剑无眼。
“我跟你一起去。”沈清辞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对付圣教修士和可能出现的邪法,我的力量或许更有用。而且,那口棺椁,我也在意。”
容璟知道她说得有理,也不再坚持:“好,跟紧我。周武,行动!”
众人迅速离开地牢。周武带着三名校尉,朝着有守军聚集的营房区潜去。容璟和沈清辞则朝着火光最盛、厮杀最激烈的西门方向疾行。
越靠近西门,混乱越甚。街道上倒伏着双方士兵的尸体,火焰燃烧着房屋,浓烟滚滚。西戎士兵和蓝袍修士正与守军逐屋争夺,但守军显然缺乏统一指挥,节节败退。
在一处相对开阔的校场附近,他们看到了胡尔察。他正站在一辆拆掉顶棚的马车上,周围簇拥着十几名心腹叛兵和两名蓝袍修士,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地指挥着西戎兵围攻最后一批据守在一座石质钟楼内的守军。
胡尔察年约四旬,面皮白净,与一般北域将领的粗犷不同,眼中带着狡狯与狠辣。他穿着副将铠甲,袖子上缠着显眼的白布。
“钟楼里的弟兄们听着!周武勾结外敌,图谋不轨,已被本将拿下!放下武器,归顺王师,可保性命!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胡尔察大声喊话,颠倒黑白。
钟楼内传来守军愤怒的骂声和零星的箭矢,显然不信。
“冥顽不灵!放火箭!烧死他们!”胡尔察脸色一沉,下令道。
就在西戎弓箭手准备点燃火箭的刹那——
“胡尔察!你这卖主求荣的叛徒!看看这是谁?!”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暴喝,从侧后方传来!只见周武手持战刀,带着数十名重新武装起来的守军,从一条小巷中冲出!他身旁,三名校尉高举火把,照亮了容璟和沈清辞的身影!
容璟虽然衣着破烂,脸上血污,但那挺拔的身姿、冷峻的面容,以及手中那柄标志性的凝霜短剑,在黑石堡老兵眼中,依旧有着极高的辨识度!
“是……是世子?!世子回来了?!”有老兵惊呼出声。
“世子殿下!真的是世子殿下!”更多守军认出了容璟,顿时骚动起来,原本低落的士气为之一振!
胡尔察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如同见了鬼一般,指着容璟,声音发颤:“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让你失望了。”容璟一步步向前,声音冰冷,带着无形的威压,“胡尔察,身为北域将领,勾结西戎,暗害主将,引狼入室,罪该万死!今日,本世子便替北域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然暴起,化作一道残影,直扑马车上的胡尔察!凝霜剑爆发出数尺长的冰蓝剑罡,凌厉无匹!
“拦住他!快拦住他!”胡尔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从马车上跳下,躲到两名蓝袍修士身后。
那两名蓝袍修士冷哼一声,同时出手!一人祭出一面黑气缭绕的骨盾,挡住剑罡;另一人则挥动一根镶嵌着暗蓝宝石的短杖,射出一道冰寒刺骨的邪光,直取容璟!
“邪魔外道,也敢在北域逞凶?!”容璟剑势不变,体内《苍穹龙战诀》悄然运转,一股隐含龙吟的霸道气劲融入剑罡之中,硬生生劈碎了骨盾,同时侧身避开邪光,剑锋直指另一名蓝袍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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