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密谕,不动声色,不惊江湖,只为斩断那根操控万千武夫命运的线。
然后,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半块青螭纹,边缘参差,似曾断裂。
她凝视着它,久久未语。
终于,她抬起头,看向顾夜白,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不是要造一个神。”
(未完待续)【(续)】
烛火摇曳,映在顾夜白眼中,如寒潭深处燃起的一簇星火。
苏锦瑟将那半枚青螭纹玉佩轻轻放在案上,玉色沉凝,裂痕如雷击斧凿,像极了命运强加于人的伤痕。
她指尖轻抚断裂处,声音低缓却字字清晰:“我不是要造一个神。”
她抬眼,目光穿透烛烟,直抵他心底,“我是要把你送上——能堂堂正正拔剑的地方。”
屋内寂静如渊。
窗外雨声渐歇,唯有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当一声,惊破沉寂。
“白羽生是我父亲当年救下的孤子。”她继续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先帝驾崩那夜,我父掌舆情司令,奉密诏封锁宫门、稳控百官。他放走了被围困的白家母子,却也因未及时上报,导致追兵迟来三日——就这三日,让白羽生亲眼看着母亲被乱刀分尸,妹妹投井自尽。”
她顿了顿,唇边浮起一丝苦涩冷笑:“你说他该不该恨?换作是你,也会想把苏家最后一点血脉,亲手掐死在襁褓里。”
顾夜白瞳孔微缩。
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一夜在茶楼,白羽生望着他的眼神如同见鬼——不是惧怕他的剑,而是恨透了那个藏在影幕后操纵一切的女人。
“所以我留他一命,任他在‘风云录’内外周旋做双面细作。”苏锦瑟冷冷道,“因为他疯得刚好,癫得够真,能让那些高坐云端的人信以为‘真相已泄’。可现在……他快失控了。昨夜吐露密辛时,已分不清现实与幻象。若再让他接触定榜机密,只会毁掉我们所有布局。”
话音落下,顾夜白缓缓抽出长剑。
寒光乍现,剑尖朝下,猛然插入青石地面!一声闷响,碎石四溅。
“你可以用舆论开道。”他声音低沉,却如山岳初立,不可动摇,“但这一剑,只能听我的心。”
剑身颤鸣,似有龙吟隐伏其内。
苏锦瑟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带锋芒,却比任何计谋更锋利——是终于等到那一刻的释然。
他们之间曾隔着一场戏:她是执笔人,他是戏中人。
而今,戏骨已成,主角归位。
无需再多言语。裂痕弥合,同盟重生。
当夜三更,影台地窖。
铁脚童拄着拐杖匆匆而来,陈老瘸披着蓑衣跟进,两人脸上皆有风霜之色,却眼神灼亮。
“夫人,驿道三百里沿线,已有七十二镇传回消息,百姓愿自发设棚迎英雄。”铁脚童压低嗓音,“茶水、米粥、草鞋,都备好了,红绸挂满道旁树,连棺木铺的老李都说:‘背棺人替咱们斩蛟平祸,咱不能让他走冷路!’”
陈老瘸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还有妇人扎花篮,写‘忠良之后,天地共鉴’……嘿,这话说出去,押镖的敢动粗?不怕激起民变?”
苏锦瑟端坐主位,手中握着一幅舆图,指尖划过飞雁镖局必经之路,唇角缓缓扬起。
“他们怕的不是刀剑,是万人齐声。”她轻笑,眸光如刃,“我要让他们押着《定榜密谕》走在一条全是眼睛的路上——每一步,都有百姓盯着;每一程,都有说书人在讲顾夜白的故事。”
她抬眸,下令:“明日飞雁启程,阿阮即刻出发,沿路说书。我要整个北境都知道——有个背棺人,正走向属于他的真相。”
话音未落,墨鸦自窗隙滑入,递上一封新报。
她拆信只扫一眼,便焚之于灯。
京城深处,沈府书房。
沈青璃执笔凝思,面前密报赫然写着:“苏氏余孽与残军勾结,策动民间迎英雄之举,恐扰定榜大计。”
她缓缓提笔,在笺末写下一行小字,墨迹幽深如血:
“白羽生效力已竭,恐需启用备用叙事。”
夜风穿堂,卷起帘幕一角,仿佛有无形之手,正悄然拨动江湖命运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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