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没有舞台、没有锣鼓的“戏”,已在千万人梦中重演三遍。
有人惊醒时发现自己跪在床头磕头,口中喃喃:“沈大人……我们对不起你。”
就在这死寂般的骚动中,一道青影缓步走上府衙石阶。
青衫客白发披肩,手中捧着一卷泛黄帛书,边缘焦灼如被火吻过,却是用金线密密缝合,隐隐透出龙纹暗印。
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忽然仰天长笑,笑声悲怆,震得屋檐积尘簌簌而落。
“先帝遗诏在此!”他一声断喝,声若洪钟,撕破晨雾,“设风云录,只为彰义,非为敛权!凡篡其意者,天地共诛之!”
话音未落,帛书展开,金光乍现——那是只有皇室血脉与监政御史才能开启的“双印封缄”,如今竟活生生呈于众人眼前!
人群先是死寂,继而如潮水般涌动。
“真的……是真的!”
“三十年了!我们竟被蒙蔽了三十年!”
哭喊、怒吼、捶地之声此起彼伏。
无数百姓自发集结,举着火把、铁锹、扁担,浩浩荡荡向沈府进发。
他们不再需要谁来号召,那场梦已在心中生根,长成不可拔除的信念之树。
而在沈府朱门前,一道孤影静立如山。
顾夜白一身黑袍,背负长棺,横挡三级台阶之上。
他未佩剑,未开口,甚至未曾抬眼。
可那股自尸山血海中磨砺而出的杀意,早已凝成无形屏障,压得人呼吸困难。
几个试图冲上前的侍卫只觉心头剧震,膝盖发软,竟硬生生跪倒在阶下。
他不动,便是千军难越。
府内,寝殿深处。
沈元衡猛地呛出一口黑血,溅在明镜之上,如墨蛇蜿蜒爬行。
他颤抖着扶住案几,抬眼看去——镜中之人鬓角斑白,眼角深沟,脸颊凹陷,竟似老去十岁不止!
“不……不可能!”他嘶声低吼,“我乃天命所归,气运加身,岂会……”
他扑向案上《风云录》正本,手指哆嗦着翻至榜首。
曾经熠熠生辉的“沈元衡”三字,正在缓缓褪色,如同被烈阳暴晒的墨迹,一点一点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一页、两页、三页……所有依附于虚假声望之上的名字,皆如枯叶凋零。
窗外,孩童清亮的歌声随风传来,一句一句,敲打着他崩裂的心神:
“你不记我名,我仍护你安。
你不信我义,我亦守河山。”
“住口!”沈元衡猛然抓起铜镜砸向地面,碎片四溅,血珠飞洒。
他喘息如牛,眼中尽是癫狂,“我是对的!没有我掌控风云,天下早乱成修罗场!是我撑起了这太平假象……是他们欠我!”
可回应他的,唯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沉重、整齐、坚定,仿佛千万人心跳同频,踏着命运的鼓点,步步逼近这座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权臣府邸。
而在内院最幽暗的回廊尽头,一抹素白身影悄然伫立。
沈青璃指尖轻抚发间一支残旧玉簪,簪头雕莲,温润如泪。
她望着父亲背影,唇角微动,终是一言未发。
但那一瞬,她眸中闪过的决绝,已如利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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