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她轻声问，“你觉得，我们最后能找到方法吗？”
系统静了很久。
【按现有数据，成功率不到30%。但你在，让这概率涨了。】
“因为我？”
【因为你总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路。】时影的声音很平静，【这特点已经记在行为模式档案第一页了。标题是：‘异常概率创造者’。】
叶纨笑了，很淡的笑。
“谢了。”
【不客气。不过现在，建议你休息。明天事还多。】
叶纨闭眼，终于觉得困意来了。
彻底睡着前，她最后想到的是季临靠在实验台边的身影，和他那句低语：
“五年……原来我研究的不是怎么打虫族……”
真相的重量，有时候比不知道更沉。
而他们，才刚开始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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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的项目例会，气氛比想的更沉。
会议室坐了十几个人，除了“影刃计划”的核心成员，还有雷蒙德上校带来的三个军方高级顾问。
这些人穿着笔挺制服，肩章上的星显示着他们的军衔——都是将军级别的。
叶纨坐季临旁边，他的手指在桌下无意识地敲膝盖。
“开始吧。”雷蒙德主持会议，“先报X-3区域侦察任务结果。”
叶纨起身，调出全息投影。
按照昨晚和季临商定的说法，她展示了塔楼外部影像、能量信号数据、安全进出过程。
对三层测试和样本真相，只字未提。
“所以这‘塔楼’是个高度自动化的古代遗迹。”一位白发将军打断汇报，“它对虫族有影响？”
“我们在塔楼附近看到虫族活动但没受攻击。”叶纨很严谨，“但具体影响机制不明，得进一步研究。”
“不明？”另一位将军皱眉，“叶纨中尉，你进了遗迹里头，就没发现任何控制设备或信息库？”
“遗迹内部结构复杂，大部分区域在休眠。”季临接过话，“我们只探了有限区域，带回的数据要时间分析。”
雷蒙德盯着全息投影上的塔楼影像：“季临博士，按你的专业判断，这遗迹的技术水平咋样？”
“远超当前人类文明。”季临答得直接，“光是空间折叠和意识投射技术，就领先我们至少两个文明等级。”
会议室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那么，”雷蒙德身体前倾，“如果我们能掌握这技术，尤其对虫族的‘影响’技术，战局会不会变？”
问题直指要害。
叶纨和季临交换了个眼神。
“理论上，要是能懂塔楼影响虫族的原理，我们可能找到让虫族停攻的方法。但——”
“但风险很高。”叶纨接过季临的话，“遗迹的技术原理我们完全不懂，冒然尝试控制可能导致想不到的后果。”
“战争本身就有风险。”第三位将军开口，声音冰冷，“过去五年，联邦在虫族战争中损失超三百万士兵和无数平民。任何能改变局面的可能，都值得冒险。”
叶纨手指在桌下微紧。
在将军们眼里，士兵是数字，风险是概率，只要胜算够大，代价就能接受。
“我们需要时间研究。”季临坚持，“至少三个月——”
“你们有一个月。”雷蒙德打断他，“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初步成果。如果塔楼真能影响虫族，我们就得定相应的军用方案。”
会议在压抑的气氛里结束。
将军们走后，会议室只剩“影刃计划”的核心成员。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焦虑。
“一个月……”项目副主管林恩喃喃道，“连样本的基础分析都做不完。”
“他们是故意的。”季临摘了眼镜，揉揉眉心，“军方不关心科学原理，只关心能不能当武器用。”
叶纨看着全息投影上还在慢慢转的塔楼影像：“要是我们找不到控制方法呢？”
“那他们会考虑更直接的法子。”季临重新戴上眼镜，“比如，派特种部队进塔楼，硬抢技术。或者……把塔楼本身改成武器。”
这可能让所有人沉默。
“先做我们能做的。”季临起身，“叶纨，来实验室，我们得分析样本的神经信号模式。其他人按原计划推进。”
离开会议室时，叶纨觉得背后有目光盯着。
她回头，看见雷蒙德上校站在走廊那头，正和一位将军低声说话。
两人的目光扫过她，像在评估一件工具。
【雷蒙德上校的微表情显示，他对你有保留。】时影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他可能怀疑你瞒了部分信息。】
“只要没证据，他就不能怎么样。”
【但压力会越来越大。军方对塔楼技术的渴望，会推他们采取更激进的行动。】
叶纨知道时影说得对，但眼下没更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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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样本还在隔离台中保持球体形态。
季临已调出昨晚所有数据，正在全息屏幕上建复杂的神经信号模型。
“看这儿。”他指着模型里一个节点，“样本发的信号，和虫族工蜂收的信号，频率完全对得上，但相位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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