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国内账户又被驳回了,理由还是资料不全。这已经是第三次。
但我不急。新通道的事已经安排下去,明天就能完成首笔测试。现在要做的,不是盯着一个被卡死的口子发愁,而是把刚打通的路用出价值来。
我打开日历,找到两周前设的那个提醒:**跨境金融模型构建会议**。
时间到了。
八点整,会议室门推开,金融专家团队的人陆续进来。五名建模师,两个量化分析师,还有一个风控顾问老周。他们手里都拿着笔记本,坐下后有人掏出笔,有人直接开电脑。没人说话,气氛像上课前的教室。
我站在白板前,没先讲PPT,而是问了一句:“上个月我们通过新渠道完成了一笔五百万美元的兑换,你们知道比国内同期报价高了多少?”
没人回答。
老周翻了下手里的文件,“大概0.3%左右?”
“0.37%。”我说,“差价看着小,但五百万就是一万八千多美元。如果我们能批量操作,七天内周转三次,理论收益接近一百三十万美元。这还没算其他货币对。”
屋里安静了几秒。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开口:“李总,市场价差确实存在,但这种机会通常几小时内就消失。等我们走完审批、调拨、结算流程,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追着行情跑,是提前踩在它前面。”
我在白板上画了三条线。
“A地买入价,B地卖出价,资金到账延迟周期。这三个变量组合起来,会形成一段‘时间窗口’。只要我们能在窗口期内完成闭环,就有利润。”
另一个建模师摇头:“可现实里根本做不到完全无风险。汇率随时动,银行系统也可能延迟,万一中间出问题,亏损会很大。”
“所以我们不赌方向。”我说,“模型的目标不是预测涨跌,是锁定已存在的价差空间。比如迪拜那边刚答应给我们优先处理权限,意味着我们的资金到账速度比别人快六到八小时。这段时间就是套利的基础。”
老周皱眉:“可你没法保证每次都有这么大的执行优势。”
“那就把优势变成规则。”我打开投影,调出一张表格,“我们现在有三个可用通道:国内普通购汇、迪拜绿色通道、新加坡离岸结算试点。每个通道的资金成本、到账时间、限额都不一样。把这些数据输入模型,让它自动计算当前最优路径。”
有人开始记笔记。
我继续说:“举个例子。今天美元兑日元在东京市场涨得快,在伦敦慢一步。如果我们从东京买进,同时锁定伦敦卖出价,再算上两地结算周期差,哪怕只有0.2%的理论空间,扣除手续费还能剩0.08%。单笔不多,但一天跑十次呢?一个月呢?”
年轻分析师抬头:“你是想做低频套利?”
“对。高频拼技术,我们拼不过专业机构。但我们有业务场景支撑,有真实贸易背景,资金流动合法合规。这才是最大的护城河。”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了。
之前是怀疑,现在是认真听。
我拉出刚才那笔五百万美元的数据图,“看这里,我们在十八点零三分完成支付,对方系统十七点五十五分挂出卖单价。差八分钟。这八分钟里,国内市场又跌了0.12%。如果我们反向操作——在国内低价接,在海外高价出——就能吃掉这段摩擦成本。”
“但这需要两边同时成交。”老周说,“一边成交失败,就会暴露头寸风险。”
“所以模型必须带自动撤单机制。”我说,“设定最大容忍偏差值,超过立刻取消交易。整个过程不需要人工干预,系统判断,系统执行。”
“那你得确保两边网络稳定。”
“已经在做了。技术部下周上线专用专线,延迟控制在三百毫秒以内。”
有人问:“监管怎么过?大额跨境资金来回动,容易触发反洗钱审查。”
“所有交易基于真实合同备案。”我说,“每一笔都有对应的物流订单、服务协议、税务凭证。我们不做空转,不做循环注资。合规组正在整理材料,准备提交给金管局预审。”
老周点头:“只要底层真实,解释得清,问题不大。”
我走到桌子中间,“接下来分三组。数据组负责抓取全球主要交易所实时报价,包括非主流平台的小众数据源;算法组设计动态阈值逻辑,什么时候进场,什么时候撤,写成规则;合规组同步梳理各国资金流动红线,别让我们踩雷。”
“谁牵头?”
“我亲自跟。”我说,“每周一上午开进度会,有问题随时找我。”
散会后,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我看见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回到座位,打开Excel,开始敲公式。
老周走过来,“你说的模型……真能跑通?”
“不知道。”我说,“但不去试,永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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