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的宅子,柳怀安越想越怕,当天夜里就开始做噩梦。他梦见周顺昌浑身是血地站在他床前,手里举着菜刀,骂道:“畜生!还我命来!还我银子来!”柳怀安吓得大喊大叫,从床上滚了下来,等他醒过来,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接连三天,他天天做同样的噩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也瘦了一圈。
第四天一早,柳怀安实在熬不住了,心想与其被恶鬼缠死,不如去官府投案,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可他刚走到衙门口,又转念一想:那疯和尚说不定是蒙我的,官府又没证据,我要是投案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当下又打了退堂鼓,转头去了赌场
想靠赌钱来转移注意力。
可他手气背得很,不到半天就输光了身上的银子,还欠了赌场老板五十两。赌场老板见他还不上钱,就让人把他吊起来打。柳怀安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着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有钱,我有三百两银子!”赌场老板一听,立马让人停手,笑着说:“柳爷,早说你有钱啊,何必受这罪呢?快把银子拿来,咱们两清。”
柳怀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好带着赌场老板回宅子取银子。谁知刚进家门,就看见济公和尚正坐在院子里,手里啃着个鸡腿,旁边还放着一壶酒。柳怀安一见济公,吓得魂都没了,赌场老板却不认识济公,见他衣着破烂,就骂道:“哪来的叫花子,敢闯柳爷的宅子?”
济公没理赌场老板,只是看着柳怀安,说:“施主,我说过三日之内要投案自首,你怎么不听呢?如今不仅恶鬼缠身,还惹上了赌场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啊?”柳怀安哭丧着脸说:“大师,我知道错了,可我要是投案了,就没命了啊。”济公放下鸡腿,擦了擦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真心悔改,我倒能帮你求个从轻发落。”
赌场老板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柳爷,这和尚是谁啊?你们说啥投案自首啊?”柳怀安不敢隐瞒,只好把自己图财害命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赌场老板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心想这可是杀人大罪,我可不能掺和进去,当下就说:“柳爷,这银子我也不要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跑了。
济公对柳怀安说:“走吧,跟我去县衙投案,再晚就来不及了。”柳怀安此时也没了主意,只好跟着济公去了钱塘县衙。县衙门口早就围了不少人,原来济公昨天就去县衙找过县令张大人,说杏花村有桩人命案,让他今日在县衙等候。张大人起初还不信,可架不住济公软磨硬泡,只好让人在县衙门口等候。
见到张大人,柳怀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自己如何杀害周顺昌、如何埋尸、如何挥霍银子的事全招了。张大人一听,勃然大怒,当即让人把柳怀安打入大牢,又派了衙役跟着柳怀安去村后的乱葬岗挖尸首。可挖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找到,柳怀安也急了,说:“大人,我真的把姑丈埋在这儿了,怎么会没有呢?”
张大人皱着眉头,看向济公,说:“圣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济公嘿嘿一笑,说:“大人别急,跟我来。”说完,带着众人来到乱葬岗旁边的一棵大槐树下,指着树根说:“尸首就在这儿。”衙役们赶紧开挖,果然挖出了周顺昌的尸首,尸首还很完好,身上的刀伤清晰可见。原来济公早就用佛法护住了尸首,还把尸首移到了大槐树下,就是为了让证据确凿。
张大人见状,对济公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圣僧真是神乎其神啊!”济公摆了摆手,说:“大人过奖了,贫僧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这柳怀安虽犯了死罪,但念在他主动投案,又有悔改之意,还望大人从轻发落。”张大人点了点头,说:“圣僧放心,本官一定依法判决。”
后来,张大人判了柳怀安斩监候,等到秋后问斩。柳怀安在大牢里感激济公的恩情,天天诵经念佛,悔过自新。周顺昌的尸首被妥善安葬,村里的人都夸济公活佛为民除害,功德无量。
可这事还没完。话说柳怀安有个拜把子兄弟,姓王名老虎,是个地痞流氓,平日里跟柳怀安狼狈为奸。他听说柳怀安被抓了,心想周顺昌的银子肯定还有剩余,就想去周家翻找。这天夜里,王老虎偷偷溜进周家,翻箱倒柜地找银子,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里很是失望。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里屋有动静,当下就躲到了门后。
只见一个黑影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嘴里还嘟囔着:“总算找到这些银子了,可不能让别人发现。”王老虎一看,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货郎李三。李三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也惦记着周顺昌的银子。王老虎当下就跳了出来,大喝一声:“李三,你竟敢偷周老头的银子!”
李三吓了一跳,手里的布包掉在了地上,银子撒了一地。他哆哆嗦嗦地说:“王、王老虎,你别胡说,这银子是我捡的。”王老虎哪会信他的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捡的?这银子明明是周老头的,你肯定是早就知道柳怀安杀了人,特意来偷银子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